第七章（2 / 2）

不知胡亥是坏，是坏到骨子里的凶恶。

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几人，陆昭斟酌片刻后道：“我看胡亥倒不是小孩子脾气，是被有心之人给带坏了。”

公子将闾面色一凛：“王兄何出此言？”

于是陆昭顺势将那日胡亥来找他的事情，讲给了众人听，末了添油加醋补充道：“作为兄长，扶苏也相信胡亥本性不坏，只是担心十八弟单纯容易轻信他人，难免会着某些人的道。”

虽然扶苏没有指明究竟是谁带坏了胡亥，但众人还是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中车府令赵高。

赵高的母亲，是名刑满释放人员。按秦国的法律规定，这类人和他们的后代都需要统一住在隐宫。赵高和他的兄弟都出生在隐宫这种地方，地位仅高于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

但是很快，赵高一家人的境遇，就随着母亲的改嫁改变。

赵高的继父虽然只是个小吏，但小吏拥有的那么一丁点权力，却足以让他的命运彻底改写。他们一家人不用在继续住在隐宫，生生世世背负着刑徒后代的身份。

秦国有培养官吏储备的学室，但凡天资出众的官吏之子都可以入学。而赵高正是借这一机会，得以进入学室。

在咸阳学室，赵高一鸣惊人，学成后顺利成为秦吏中的一员。并用十几年的时间，一步步擢升至咸阳，乃至天下权力的中心，始皇帝嬴政的身旁。

赵高这个人在行政上，确实有两把刷子。以至于蒙毅揪住赵高的错处，请求始皇帝嬴政依法处置，应当判处赵高死刑时，嬴政竟然因为怜惜赵高的才能，外加赵高巧言令色，嬴政居然赦免了赵高，并恢复了他的官职。

宫中人人皆知，始皇帝下令让中车府令赵高教导公子胡亥学习《秦律》，赵高因此时常出入胡亥的宫殿，与胡亥关系极为亲近。所以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赵高。

“啊呀，我说这些干什么。”在职场摸爬滚打几年的陆昭，深知话要说一半藏一半，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吃菜，再不吃菜都凉了。”

陆昭笑眯眯地夹起一筷子鹿肉，一入口脸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这肉，太老，太塞牙。

拼命将嘴里的鹿肉咽下去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一盘炙鱼。伸筷子一尝，土腥味略重。大受宾客好评的肉羹，不过尔尔，远远不如后世的羊肉泡馍。

这啥呀，太浪费食材了，府里的厨子究竟会不会做饭！陆昭嚼着嘴里没滋没味的肉，如是想。

不想再吃肉的陆昭，把注意力放在蔬菜上，但食案上的蔬菜比肉菜还让人失望，匮乏到了极致。没有土豆西红柿，也没有洋葱胡萝卜，连头大蒜也没有。

本以为穿成皇子王孙至少能胡吃海塞，尝遍天下美食，满足口腹之欲。现在一看，他是彻底失算了啊。

宴会结束，宾客离去，府中又恢复了安静。

陆昭望着面前的王妏，突然紧张起来。现在他是扶苏，按理应该和王妏睡同一张榻，但陆昭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因为王妏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自从头受伤后，我夜里常常睡不安稳，从今日起我就睡在书房，免得打扰夫人休息。”陆昭想来想去，只能用这个借口避免和王妏睡一张榻。

王妏表情平和，没有表现出任何讶异，点点头道：“妾身知道。”

陆昭松了一口气，不过等他来到书房，却发现里面本来就有一张榻，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刚准备的。榻上的物件，以及书房内的摆设，都表明了一件事，扶苏经常住在这里。

在联想起王妏之前的态度，陆昭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一直以为扶苏是秦始皇的大公子，却只有王妏一名夫人，两个孩子也都是王妏所生，二者应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模范夫妻。但是这么一看，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陆昭转念一想，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来做系统任务的，又不是来当侦探的。

说到系统任务，陆昭脑海里突然红光一闪，惊觉任务界面似乎出现了异常，连忙调出界面打开一看。

咦！出现了一个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