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3）

老宅客厅，霍岩和江秦两人早已去了二楼书房，唯余江南墨坐在椅子上弓着身子失魂落魄，一言不发。

霍瑾走进来就看到他这灰暗不堪的样子，心中并无任何起伏，七年的时间，早就将心底的爱意彻底消磨殆尽。

楼上书房的门被霍岩偷偷打开了一条缝，他在偷听。

而坐在里面的江秦看他这样简直要嫌弃死，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搞这么一出，他起身走过去。

“给我挪个位置，我听不到。”

霍岩翻了个白眼，“方才好像某位老头儿说不感兴趣，那是谁啊～”

闻言，江秦轻咳了几声用来掩饰尴尬的神色，他说，“赶紧的，别墨迹！”

“老古板……”

于是，一人变为了两人，藏在门缝后偷听。

楼下，霍瑾冷言出声：“江南墨，我不管你突然回来是做什么，但你少在儿子面前出现，我希望你记住，我们早就离婚了，毫无瓜葛，今天会来，也只不过是遵循父亲们的意愿。”

他依旧是那副姿态，既未开口，也未回应。

霍瑾才不管这些，他的喜怒哀乐甚至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她继续开口：

“还有，我不知道儿子在餐桌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问你，因为我不想与你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和接触，我会等儿子亲口告诉我，既然你已经回来，那么公司我不会再去，本来就是你的，我没想要霸占。”

“所以你，到此为止。”

她说完拿过椅子上的包转身离开。

“……对不起……”

在即将要踏出客厅门口之时，霍瑾的身形顿住，身后那低哑的嗓音再度传来。

“……阿瑾……对不起……”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眸望着那道单薄的身影，不知何时就已变得坚定，强大，而曾经那个爱笑爱闹的人却是被他亲手斩断。

霍瑾没有回头，包被捏的变了形，她用平淡的语气说：“早就没有用了。”

她不再停留，迈步向前。

江南墨捂着脸，情绪化为潮水汹涌迸发，他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不尽，哭腔止不住。

霍岩叹了口气合上房门。

“江老头，我们帮不了啊……”

但江秦却冷哼，“那死小子活该，让他自己想办法。”

“…………”

临江路，江聚下车，冷风灌入领口。

张仁环视四周，皱眉担忧：“少爷，我在这里等你可以吗？”

这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江水，还是夜晚，况且公路上来往行驶的车辆也很少，在来的途中他有观察到出租车也很少，若是他就这样走，那小少爷怕是要徒步回家了。

“不用了张伯。”江聚望着前方，思绪乱作一团，“让我一个人吧。”

这样的小少爷无疑让张仁心疼难耐，但却又无法说出拒绝的话，那他将车子开到小少爷看不见地方可以吧……

“好，我知道了小少爷。”

“嗯，您路上注意安全。”

“好，谢谢小少爷。”

引擎声在远处渐渐消失，江聚迎着寒风顺着这条路向前，走了十几步后到达一处台阶，他迈步下去。

与此同时，唐鸾在小书桌前看完温思嘉发给她的最后一道题，在确认没有出错后她回复。

【思嘉，这道很正确！】

不多时。

【好哦！谢谢你唐鸾啊啊啊啊！耽误了你这么久！】

【没事的，没有耽误！】

【哈哈哈，但还是要谢谢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唐鸾你早点休息，我们周一见！】

【好】

回复完，唐鸾关掉手机倒在绒毯上躺了十五分钟，然后起身走到窗边，能看到远处的高楼大厦和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不多时，手机传来消息声。

她点开查看——

江聚：同桌，在吗？

她敲击了几下，回复。

“我在，江聚。”

彼时，江边处一个时常停靠小船的桥头上，江聚独自坐在那里，翻涌而来的江水撞击在桥腿，飞溅到空中的水花落在他的脸上，身上，而脚边那镶嵌着的夜灯散发出暖黄色微弱的光芒，将他的半个身子映照清晰。

寂寥，孤独，消沉，冷涩又颓丧。

羽绒服被他脱下，眼下身上只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透骨的寒风掠过他全身，发丝凌乱不堪，浑身上下叫嚣着疼痛与麻木，可他淡然自若，也全然不顾，就这么一个人望入无底黑暗。

当屏幕亮起，他的唇角才终于泛起一丝弧度，在心口压抑堵的他快要窒息的情绪也有所缓解，他的指尖抚过那串文字和那小小的头像，只是通过这些，他就能感受到那传递而来的炽热温度。

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