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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嘉视角(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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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

——

祝玉有一枚玉镯,但她没戴过。

那玉色泽极好,冰透的白,但拿在手里有些凉,因此祝玉没有佩戴它的欲望。

她觉得它不属于她。

无论是玉养人,或者人养玉,大概都应是彼此依存,树与藤蔓的关系,养分注入心脏,心脏循环各处,使之生长。

她说没有足够的能量和养分,养不好这块玉。

我觉着,她是想说,她的人生有点艰难,没必要连累玉镯也跟她一块受苦。

后来这枚玉镯,到了我这里。

我是祝嘉,祝玉的妹妹。

玉镯是大学某一年生日,我姐姐翻出来送给我的。

我不想要,想让她好好收着,“我每天跑来跑去,那么忙,那么多事,不小心磕了碰了是真心疼。”

她微微皱眉,“很累吗?我把店里的收款码改成你的,别再出去兼职了,大学生就应该好好享受校园生活。”

我摇头,“不累,我就喜欢钱,努力赚钱我开心。”

“小财迷。”她笑。

大学生活比高中充实的多,我又找了除画画以外的兼职,因此只有每年寒暑假才去看我姐姐。

好像回到从前,我也是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看她。

这次,是她和夏之舟的家了。

婚礼后,他们生活的很平淡。

夏之舟这些年的努力,够他们无所事事也能很好的活一辈子。

夏家补偿了林家很多钱,林初随便捐助了某个地方的贫困地区,还说,“只想要那些人一辈子呆在监狱里。”

祝玉原来的工作室,迟家的人接手了,有了更好的团队,沈行雨的事业心上来,这几年也是国内叫得出名的设计师。

我爸再次结婚了,新阿姨很漂亮。我大学毕业,又办了画展,前途在我妈眼里算得上可以,她放心了,经常和朋友一块出门旅游。有人问起我打算什么结婚,有不错的男孩子推荐,我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们吧。

她是一个好妈妈,前提是,她面对的女儿是我,不是我姐姐。

我擅长抽象画,第一次开展全是人物画,只有最开始的那副暴雨,和以往的风格大不一样。

画展名为Summer,纪念祝玉和林一短暂却炙热的夏天和感情,每一幅画都着墨于两个人。

我一个人站在那场暴雨前面,夏之舟站在我身边,他说,“你姐姐刚才看到你这幅画,说应该拿着那个信封,里面的人物应该刚好能入画。”

“我画的,是我姐姐和林一哥哥,不是你。”

“但她以为是和我。”

“有一幅画是女生撞到男生,男生身上的可乐洒了女生半身,我姐姐还说,那时爱情萌芽的开始呢。”

单方面的针锋相对是我对夏之舟的态度,我很讨厌他,改不了。

夏之舟却总不以为意,“要么开始新的生活,要么忘记过去,总要走一条好走的路。”

“忘记过去,你不觉得你杀死了自己的心吗?”

“嘉嘉,我道德感真的不高。”

他是个自私的人,宁肯她一辈子想不起来。

夏之舟似乎为他说的话感到得意,姐姐不在这里,我只是用很熟悉的、寻常的带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叫你姐夫。Summer不属于你,夏天不属于你,它属于我姐祝玉和我姐夫林一。夏之舟,就算所有人都觉得现在皆大欢喜了,可你给我记着,我还恨着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只要她现在爱的是我,我不在乎。”

太没意思了。

我笑了一下,“那你最好每天虔诚许愿,许愿我姐这一辈子都只能是这个样子。”

画展是系列画,有人来采访,问我一堆高深的问题,我都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有一个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的——这是一个两人年少相识相守一生的故事。

我说的是祝玉和林一。

22岁和27岁,实则只是一个人生命里可以称之为年少的时光。

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光了。

画展是八月的最后一天开始的,走过几个城市,结束那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我们都默契地不去提这一天有什么不同,只是难免还是会想起来一些。

我想起好多,想起林一哥哥在小房间,我姐姐过去亲手盖上了白布,医生不让久待,她也没有吵闹,只是亲了亲姐夫的额头就出来了。

她坐在一楼大厅,坐了一会,她说有点冷,到了医院后花园。

当时姐夫就是在这里向她求的婚。

是的,病房里求过一回,后来这里也求过一回,原因是这里花多,我姐姐喜欢。出院了又求一回,放了满天的气球,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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