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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终被揭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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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流失如斯,内务府将一筐筐红罗碳送至荣安殿时,宋廷禛才恍惚过来,原来已至冬日了。

齐国临海,冬日最是阴冷潮湿,故而炭火在市面上紧俏得很,许是荀柏如今年纪大了,倒是多了番慈悲。往日里他可从不肯让内务府给大内供应红罗碳,都只是挑了几框破碎暗淡的银丝碳,草草了事,冻不死人,便罢了。

倒是宋廷禛,与往日相差无几,继续在人前人后扮演着庸弱无能的昏主,只是添了个登高饮茶的乐趣,旁人只道国主不问国事,闲散寻乐罢了,可他明白,在那筑台高建的摘星阁,他翘首以盼,盼望着那西蜀之地的铁骑踏血而来。

终于,这一日,被他盼到了。

原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朝会,荀柏安排妥当六部诸事便要散朝,这时却见一头戴红缨盔甲之士,从殿外匆匆高呼来报。

“何事惊慌?”荀柏挑眉,面露不悦。

“禀相国,丹州来报,西秦率军压我边境,已连破夷河小沛二郡,二郡太守刺史均已殉国。前线吃紧,望京中支援!”

闻言,殿内诸臣顿时炸开了锅,九州言和已有数十载,诸臣做惯了和平岁月的守成之臣,突逢战乱,如同遭了当头一棒,一时间谁都没了主意。

就连只手遮天的荀柏,也骇然惊觉了良久,方才开口道“传我相令,着虎焚整军经武,即日伐秦!”

“相国,依臣之见,虎焚遂勇,但长途跋涉恐误了战机,不如命得力之将先率一支精骑轻装上阵,早日抵达丹州予以驰援,后备大军伺机而动也不迟。”兵部尚书夏驰奏道。

荀柏举子出身,且多年心思钻于权谋制衡之术,面对敌国来犯,心中早已没了主意,听兵部之议,亦觉有理,便连连应下。

殊不知,此举正中身后小国主下怀。西秦举国东伐,势如破竹,想必不日便可抵达云岱关,但若西秦言而无信,攻至云岱尚不知足,那真可谓灭国之灾。

如今,虎焚精骑出击,轻装上阵,两两钳制,最是安全。

且虎焚精骑所属的八阵营均为荀柏心腹,若此次借西秦之力能削其锐气,便如斩之一臂,于夺权大业,多有裨益。

“相国当机决断,幸哉大齐!”宋廷禛起身高呼,他要的就是荀柏一步步的在这危机四伏中仍沉迷权势,丧失警觉。

捧杀,也是暗杀的一种。

诸臣闻言,齐声跪地山呼千岁。

这让原本六神无主的荀柏,顿时提了神气。

只见他捻着胡须,睥睨众人道“西秦边陲小国,地势崎岖,如何与我泱泱大国为敌?此役断是那周老儿骄狂称大,以为我东齐是那求生怕死之徒。既如此,本相便让他尝尝破家灭国的滋味!”

一语落地,满朝又是山呼高喝。

荀柏终在这层层吹捧中渐失了自我,只有宋廷禛愈发清醒。

说话间,八阵营已在城下旗鼓相望,鼓角齐鸣。荀柏在军前祭拜了天地,饮下送行酒,酒盏摔地的那一刹,倒是颇有一番阵马风樯之势。

宋廷禛身着日月龙纹袍,立于荀柏之侧,这种场合他向来是插不上什么话的。

不同于荀柏的壮烈相送,他只是默默的饮了口盏中清酒,眼睁睁的望着八阵营军走向了他亲手设计的坟墓里。

生不肯称臣,死了倒是助他一臂之力,如此,也算是尽忠吧。

而事实也与宋廷禛预料的相差无几,八阵营远远小瞧了西秦实力,屡战屡败,最终兵败如山倒,只能退守云岱关。

消息传到了南安京城,众臣恐有亡国之灾,个个六神无主,贴耳嚼舌,无一有用之鉴。

宋廷禛冷眼扫过,心中一阵失望。

“前线来报,说那周家太子亲自挂帅,与将士们同寝同食,秦军为此备受鼓舞,个个杀红了眼,这才让我军节节败退,身陷困境。”夏驰痛心疾首。

“是啊,前线的段将军、李将军固然英勇,终不及主上亲至,如今兵败如山倒,溃散不成军,这可如何是好啊。”又一老臣哭天抹泪。

荀柏拧着眉头,听着堂下纷纷攘攘,心中烦躁的紧。

“我东齐向来以相国为尊,相国之命我等无不服从,如今敌军有太子挂帅,军心高涨。臣斗胆,恳请相国挂帅出征,鼓舞士气,斩那周儿于马下,为我大齐树立不朽之功!”

宁镇跪地叩首道。

其他诸人闻言,亦觉有理。天子庸弱难耐,且膝下无嗣,纵观齐国上下,只有荀柏名声在外可与周祁朗一较高下。

宋廷禛心中暗喜,但见荀柏迟迟不肯点头,于是当下决定再给他添一把火。只见他从帘后哭喊着跑出来,背朝诸臣,面对荀柏,一把抓住荀柏的衣襟,乞求道“望相父救救小婿,小婿不想死啊!”

“小婿自幼无父无母,亏了相父一路提携,还把女儿嫁给我。如今东齐遭受灭国之灾,只有相父能救小婿于水火啊!”

“若相父平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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