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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棋(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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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陈被引进殿,绕过两盏华丽屏风,见坐榻上正坐着两位公主。

她上前施礼,“民女殷陈拜见两位公主。”

刘姀看看刘嫦,见她神色无异,虚抬了手,“请起罢。”

殷陈起身,打量起两姊妹。

眼见气氛即将变得尴尬,刘姀咳了一声,“不知殷姑子寻我有何事?”

殷陈倒不是来寻她的,不过此时倒是需要编个理由,话还未说出口,却被刘嫦接过话头。

刘嫦嘴角含笑看着殷陈,声音柔和若春风,“我与阿母说过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想是阿母要殷姑子来给我瞧瞧?”

殷陈瞧她一眼,知她是在给自己解围,于是顺着刘嫦的话道:“正是。”

刘姀看看刘嫦,又看看殷陈,眯了眯眼眶,“玲珑。”

玲珑立刻着宫人端来清水。

宫人将博局收起来,又拿来脉枕搁在案上,刘嫦抬手,宫人立刻将她的袖子往上挽,露出一截洁白手臂。

殷陈擦干手,走到旁侧,微微躬身,“请公主赐脉。”

刘嫦翻腕将手搭在脉枕上,殷陈先观望她的面容,面色白而润,舌苔淡粉,倒是十分康健。

殷陈将三指按在她手腕内侧,凝神观脉半晌。

待她收了手,刘姀忙问,“如何?”

刘嫦不徐不疾将衣袖放下,才看向殷陈。

殷陈声音缓缓,“近来暑热,想是公主胃口不佳,多食冰饮。公主得减少饮用冰饮,否则月事腹痛更甚。”

刘姀朝刘嫦皱皱鼻子,一副看透了她的表情,“看吧,我都叫你不要饮太多冰饮,那殷姑子可有应对腹痛之法?”

“我猜公主不喜吃药,若疼得厉害,可用牛皮囊灌温水敷于下腹,入睡前用生姜水泡脚。”殷陈站起身,站到旁侧。

刘姀拊掌,“你怎知道阿嫦不喜吃药?”

刘嫦轻咳了一声,插话道:“多谢殷姑子。”

宫人又来报,“公主,月氏公主到了。”

刘姀诶了一声,“今日披香殿还真是热闹,唤她进来罢。”

刘嫦挑眉看向殷陈。

殷陈也朝她笑笑。

人未到,金铃声和一股幽香先到。

三人心思各异,都一同望向殿门口。

阿娜妮脚步轻快跨进殿,目光掠过刘家两姊妹,又在殷陈面上停留一瞬,“我可是错过什么好玩的?”

她今日穿一身藤黄色曲裾袍,本就肤白,这身衣裳倒是衬得肌肤胜雪。

褐发分成两股编了两根毛茸茸的发辫垂在两侧。

“我与阿嫦正玩六博呢,你要不要玩?”刘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阿娜妮摆手,“我不会玩六博。”

“来一局嘛,我教你,很简单的。”刘姀极力劝说。

阿娜妮却看向殷陈,“我玩不过阿嫦,不过,倒是可以同这位殷姑子玩上两局。”

刘姀看向殷陈,“殷姑子要不要玩?”

“如此,那公主可要让着些我。”殷陈笑道。

宫人们立刻将博局重新拿出来。

殷陈与阿娜妮分坐两侧。

阿娜妮绞着发梢,刘姀将白玉枭棋和散棋按规则摆好,给她讲解着六博规则,“六博起于战国,顾名思义,双方以六箸,六棋,六筹为主相互搏杀布局的博戏,是长安时下除了投壶和蹴鞠外最时兴的活动,长安各家多有豢养专以博戏为业的博徒。

与围棋不同的是,围棋以二人一子一子围困对方为主,六博游戏以杀“枭”为胜,对博的双方各在己方棋盘的曲道上排列好六枚棋子,其中一枚代表“枭”,另五枚称作“散”,以“枭”为大。

且六博更注重运气,以博箸决定行棋步数,且行棋不但在一棋之上,此规则玩法乃是双方不到最后一刻,不知此局花落谁花,因此更为刺激。”

阿娜妮饶有兴致拿起那枚比散棋更大的枭棋,“意思是我要护着自己的枭棋的同时,将对方的枭棋吃掉。”

“对,这个叫博箸,曲面直面分别为正反两面,正面代表走棋一步,反面则为零;双方各以六根分正反两面的博箸进行抛掷,六箸落地,点数相加算行棋步数,所有的散棋都可以随意分配步数,防守和进攻且看你自己。”刘姀又将六根博箸递给她。

案上摆放着髹黑漆的博局,博局由套在一起的两个大小方框形成,棋盘绘制十二条曲道,曲道间四角处有浮雕飞鸟的图案,博戏双方各占棋盘一半。

“输赢的奖励和惩罚是什么?”阿娜妮突然问道。

刘姀看向刘嫦,宫中公主们虽时常玩六博,但都是闹着玩的,各自拿出带着的玉佩香囊发簪等放在边上,至于惩罚也都是问问有无心仪的郎君,但这都是宫中熟识的姊妹闹着玩的。

眼前这两位可不像是能闹着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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