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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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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达成夙愿的鬼杀队全队的尽力搜寻下,我们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在东京境内找到了八处疑似是食骨之井的地方,而一一试过去又花费了数日。

第九天,五条悟抱着我——少年时代的恋人对这件事莫名执着,我几次反抗无果,只好由着他乱来,反正柱们都亲眼看见了是他非闹着要这么干,要丢也不是丢我的脸(大概)——跃入第七口古井时,井内终于亮起了熟悉的光。

有之前包括被狱门疆吞在内的两次经验在先,我即使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提早做好了下坠的心理准备,甚至不惜顶着一众或调侃或无语的注视接受了五条悟公主抱的提(强)议(迫)。然而,众所周知,贼老天总是在搞人心态这件事上乐此不疲。

几乎是在视野刚刚变幻的下一个瞬间,我们就已经落在了地上。

这么点高度,崴个脚都难。

被食骨之井背刺的我颇感郁闷,正想吐槽两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喇叭声。

这喇叭声极响,是大型车标配的气喇叭才能发出来的音量。它向四周扩散出很远,又久久地萦绕在耳边不去,好像司机坏脾气地持续按了相当长的喇叭一样。

我已经许久没听见过这样的喇叭声了,毕竟它实在太吵太刺耳,在城市里一向是被禁止的。

抱着我的五条悟紧急避让,红白相间的老式大巴擦着我的发梢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扬起路面上散落的黑色粉末,同时吹来司机师傅那操着方言的不依不饶的骂声:“不要命啦你——”

恢复原年龄的五条悟满脸新奇:“这是说的什么语?”

我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因为我居然听懂了。

不光是听懂了司机的话,我还听出了他是谁,甚至就连那一闪而过的脏污车牌都让我感到有几分熟悉。

没办法,毕竟在我童年将近十年的时光里,想出门都只能指望这唯一的一辆公共汽车,实在很难不对它记忆犹新。

——虽然它早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就已经停运了。

我不由开始张望四周。

永远蒙着雾霾——事实上,本地人与它共存的时间远比它的正式名称被大众熟知的时间要长得多——一年到头罕见蓝色的天,往下是隐隐绰绰望不到头的群山,整齐度有限的低矮民房,充作绿化带的灰扑扑的行道树,以及还算宽阔的落满煤灰的硬化路。

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模样。

我也是在长到很大以后才知道,原来这样的风景几乎是这片地区所有小镇的缩影,无论晋东南还是晋西北,都如出一辙,且数十年的岁月过去也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

这里曾孕育出了最伟大的文明,如今却只剩下一片燃烧过度的焦土。

这里是——

“这里是?”

或许是我的表现太过露骨,五条悟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里是无数人极力想要逃离的落后区,是无限下坠的死龙城,是即便想要奉承几句也说不出多少赞词的遗忘之地。

同时也是令见识过极致繁华的国际性都市东京都的我依旧无尽怀恋的地方。

我听见自己五味杂陈地叹息:

“这里是……我的故乡。”

从惊诧中回过神来,我终于意识到我们俩又被食骨之井这倒霉玩意坑了。刚从战国时代掉进大正时代的时候,穿着秋装的我们就差点被直接冻成冰棍,现在从大正时代回到现代,又几乎要被热得中暑。托它的福,我连终于从平行世界回到本世界的喜悦都感觉不到,因为我已经被热死了。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现在正值傍晚,太阳即将完全落下,而这附近又多山,夜间还是比较凉快的。

当然了,也没凉快到能穿毛衣的程度。

“还好这个时间点全球变暖还没那么严重。”

我一手提着厚外套,一手揪着毛衣的高领,试图让它跟脖子保持距离,“要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八月份、暑伏天、穿毛衣……老天啊,光是想想我都要昏过去了。”

五条悟好奇地问:“现在是八月吗?雪见怎么知道?”

“因为我对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啊。”

我苦笑,随手一指路边茂盛的野草,“看到这种草了吗?它会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五前后开始疯长,对应到公历一般就是八月。”

“原来如此。”

“也就只有乡下或者山上才有这种草啦,城镇里面基本是见不到的。噢,不过对于出生在国际大都市的你来说,这里的城区跟乡下应该也没太大差别。”

“这是在讽刺我吗?”

“没有啦,只是普通地陈述下事实而已。老实说,你也觉得这种穷乡僻壤没什么好的吧?”

五条悟回答得飞快:“乡下有乡下的好嘛,你看这树、这草,长得多绿——”

“行了行了。”

我连忙打断他这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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