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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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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太子殿下病倒,差点就没了,幸亏后来慢慢好转,又查出是遭人陷害,否则,恐怕皇帝会真的对公主下手。”子萱说道。

乔子茗面对着一排排医书,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哂道:“荒唐。”

子萱叹一声,道:“天降异象血月临空,偏偏都让公主给赶上了,由不得人不信。我将此事告知你,也是因为你现下与公主常有接触。你知情后,也好心里有个掂量。”

乔子茗摇头,转过身来看着姐姐,“我不止是时常与她有接触。姐姐,我在教公主医术。”

子萱怔了一怔,不禁说:“长月,你不怕吗?而且,陛下不许公主学习除四书五经以外的东西……”

“那我就暗地里教。”乔子茗道,“总有一天,梁鸿达会明白,怀玉不是祸万民之人,而是济万民之人。”

……

太子承佑踏进殿内,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略微懵了片刻。通常来说,羲和宫这边的宴席并没有那么严肃,出席者大多数都是还未参政的年少世家公子,没有非得跪迎太子的规矩。

他努力使自己迈出沉稳的步伐,走到首席的位置,开口道:“诸位请起,落座吧。”

“谢太子殿下!”

众人坐定后,承佑下意识看向怀玉,怀玉接到他的目光,调皮地朝他挤挤眼。他不禁微微而笑,大致明白了方才是怎么回事。

太子简要说了一下祝词,便请诸位不必拘束,三皇子承奕随即附和,举杯要敬太子,太子连忙也端起杯子,杯里是菊花泡的茶。

承奕见了,便笑道,“以茶代酒,太子殿下的身体还没全好么?要当心饮食、注意休息啊。”

承佑举杯的手一顿。那次大病后,他的确元气大伤,一直在休养,可这与他喝不喝酒并无关系,事实上因为他年纪还小,太傅从不让他喝。

三皇兄当着众人的面说他身体不好,未免太……

“三皇兄有所不知,”怀玉道,“父皇时常考校承佑哥哥功课,因此太傅对承佑哥哥十分严格,一向不让他饮酒的。比不了三皇兄你,有贵妃娘娘宠溺,自是想什么便有什么。”

这话说得过于明显,意指陛下对太子要求甚严,而对三皇子却不怎么看重,故而三皇子可以随心所欲,太子则需处处约束自己。且不论真假,光是这样明晃晃说出来,就够扇人脸面的了,偏偏她是个小孩子,三皇子又不可能真与她较劲。

而且她对太子称呼是“承佑哥哥”,对三皇子承奕却一板一眼说着“三皇兄”,真真是亲疏有别,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似的。

宇文衷坐在下面差点没憋住笑,其余一排排的世家公子也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似的,实则竖起耳朵听着这一场大戏。

“还有啊三皇兄,几个月不见,你脸上的痤疮怎么还没好啊?要听从太医丞的嘱咐,当心饮食、注意休息啊。”怀玉真诚道。

大周向来爱美之风盛行,无论男女。三皇子这脸上的痤疮实在有碍观瞻,怀玉这样戳他伤疤,还把他说太子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了他,当真是蛇打七寸——击中要害,下手忒狠。

席间有人禁不住发出了“噗”的忍笑声,承奕笑里藏刀地抬眸扫去,承佑忙咳了两声,打圆场似的举起茶杯道:“三皇兄,我敬你一杯。”途中悄悄睨一眼怀玉,提醒她收敛一点,怀玉吐了吐舌头,端起茶杯挡住自己的脸。

承奕没事人似的又举起杯。

太子敬完三皇子,又走下殿来敬诸位公子,公子们连忙站起身来回敬,气氛终于和缓一些了。

怀玉无聊至极,埋头在案几上玩花瓣,将茶杯里的菊花取出来,一一扯下它的花瓣,数完了,又仔细地拼凑回去,如是循环,不亦乐乎。

也不知过了多久,承佑回到了座位上,看她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遂凑过去低声问她:“小玉,你在担心乔师兄吗?”

怀玉耳朵一竖:“谁?乔子茗?他怎么了?”

“他告病假了。你不知道?”

怀玉诧异,不解道:“他前天还好好的啊。”

“不清楚,许是着凉了吧,当下的时节最易染上风寒了。”承佑相当有经验。

怀玉有些担忧,她虽然没生过病,但经常看到承佑哥哥生病,她还是知道一点的:生病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为什么会着凉呢?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上俊阳山,下山时师父把外衣裹在她身上、自己却冻着了?

可是第二天他和子萱在夹竹桃林见面时还生龙活虎的啊。

莫非风寒还会隔天再发作?

师父没有教过她这个……

也不知父皇会不会过来。

她想离席了。

可万一她一走,父皇就来了呢?

怀玉坐立难安,苦着脸看着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菊花瓣。边上站着的尤喜观察她的神色,当即跪在一旁将案几收拾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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