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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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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又回转身望去,只见裴清面纱已取下,正低头给阿鸢系腰带,眼睛红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滴在她自己手腕上,还闷声道:“当然不是。我会治好阿鸢的。”

她取出笔墨开始写方子,张春林见状连忙走过去帮她压住翘起的纸张,诧异地看着她笔势流利,竟写了一手好字。她没有理会他的动作,吸吸鼻子,径自对季蝉说:“夫人,阿鸢得哑疾后,是不是就不让你看她身体了?”

“正是。但她四岁后就是自己沐浴了,因此……我也没觉得奇怪,只当她伤心。我那时一心只想……”季蝉自觉没必要在大夫面前多说案情,“裴大人,阿鸢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总是见人就哭闹?”

张春林看到她纸上写着,“取粳米煮粥,粥将成时加入一钱白梅花同煮,至二沸即可。每日两次,饭前温热食用。五日后再行诊治换量。”

是个食疗方子……

“夫人暂且宽心,按我写的食疗方子先给阿鸢用上。具体病症为何,我还需查询医书。至于她的哭闹……她并非是害怕所有异性,而是害怕接近她要给她宽衣的男子,所以才不让大夫近身。”裴清将方子交到季蝉手中,拱手告退,张春林跟着她出了门,二人离开小院 ,远远看到一行衙役往这边走来,这是要带季蝉去府衙开堂审案了。

张春林忍了忍,快步跟上她的步伐,开口问:“病患究竟所得何种病症?”

裴清停下脚步,瞟了一眼方才的院子,低声道:“是花柳病。”

“什么?!”张春林瞪大眼睛,“这,这岂不是救不了了?”

花柳病这种玩意儿,连他父亲在世也毫无办法啊!

“幸亏发现得及时,还是早期病状,能不能痊愈不敢保证,留住她性命还是可以的。”裴清咬唇,“田藏维这个该死的畜生!”

阿鸢小小年纪得此病症,只能是别人传给她的,再结合案情……张春林惊到说不出话来,喃喃道:“莫非季蝉的控诉全是真的?”

裴清闻言,转头凉凉看他一眼,“张大人,看来你从头到尾都觉得田都尉是冤枉的,是这对无权无势的母女拼上自己性命也要咬他下马咯?”

“裴副使,我不是这——”

裴清不再赘言,径自跨步上了马车,张春林悻悻地跟着上车,见裴清扭头不看他,单手撑着脸颊,拨开窗帘冷着脸注视车外。马车缓缓开动,驶向府衙,张春林规矩坐着,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案件缺乏关键证据,还没有水落石出,他怀疑季蝉撒谎,这不是正常的吗?他哪能想到,居然有人对九岁小孩行此污秽之事,还令小孩染上如此疾病!

进了府衙,正好到了要升堂的时刻,京兆尹钱觅拥着庆王走出来,众人正欲行跪礼,庆王摆手示意免了,钱觅又请庆王坐主位,庆王摇头,在主位的侧边坐下,理了理衣摆,抬头看向清儿。

清儿和张春林站在堂下右侧边,见庆王朝自己这边看过来,暗觉奇怪,狰狞面具下,也不知他是喜是怒,清儿和张春林对视一眼,两人都用眼神问着,“怎么回事,庆王这是在看你吗?”

钱觅不安地坐着,转向庆王赔笑道:“王爷,时候到了,可以开审了吧?”

庆王冷冷瞥他一眼,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钱觅擦擦额头上的汗,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

季蝉和田藏维分别被带了上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堂外听审的百姓看着他们对峙,都窃窃私语议论起来,钱觅拍一下惊堂木示意肃静,便命二人分别陈述冤情。

尽管早已熟知了案情,钱觅依然耐心听完二人的陈述,试图找出与从前不一样的地方,他视线在季蝉身上来回扫了一遍,问:“原告季蝉,既然他欺辱的是你的女儿,为何你不直接替女儿状告他,反而接近他等他再欺辱了你,再来状告?兜这么一大圈,意欲何为啊?你此前改过一次供词,这回可要如实招来,切莫耍花招。”

“回府尹大人,民女再不敢隐瞒。”季蝉道,“我那时不想坏了女儿声名,便只想抓到田藏维这个小人的把柄,谁知竟被他侮辱了去!民女没有撒谎,只是不想让女儿再涉泥沼,故而颇有隐瞒。”

“那你现在又将女儿被辱之事说出,难道就不顾她的声名了吗?”

季蝉抬起头,恨恨道:“我女儿病成这样,没有大夫诊治,我们母女被强行分隔两地无法见面……她都快病死了,要这声名有何用?难道我守口如瓶了,她去到地府,阎王会给她立汉白玉牌坊吗?我要眼睁睁看着田藏维这个畜生逍遥法外吗?!”

“满口胡言!”跪在被告石上的田藏维着实忍不住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女儿是谁!我也没有欺辱你,你我分明是两厢情愿——”

“田都尉将男子单方面施暴女子叫做‘两厢情愿’,我可要笑死了!”

“我那时喝醉了,而且我最后停了手,你我之间分明是清白的,我田藏维无罪!”

“若非我当时拼命挣扎逃走了,你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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