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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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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若是被找上门来,清儿和裴伯将要如何?

他们自己躲避官府就够麻烦的了。

无奈已然将他带回家,不可能见死不救,只好每天留意州县的风吹草动。

唉,希望他早日康复,快快走人。她这样想着,眼前突然浮现他黝黑的眼睛,不禁有些怔怔然。

身后一阵响动,清儿拨弄簸箕中药草的手顿住,猛地转过身,一见院门口站着的人,吓得连退两步,打翻了身后簸箕里晒着的药草及支撑着它们的支架,一时间狼藉满地。

萧三看着她仿若见了鬼似的表现,唇角的笑意稍纵即逝,不意涌起一阵咳嗽,下一刻已被她稳稳当当扶住。

“你伤势未愈,如何跑下床了!”

语气里满是责备与关怀。

这姑娘装得倒很真切。

他不禁笑道:“在下伤的不是腿脚,下床想来无碍……”话音未落,身体骤然向前一倾,裴清下意识抱住他的腰,他才不至于跌倒。

“怎,怎么了?”

“唔……”他蹙眉,待眩晕感减弱,感觉到自己怀中女子温软的身体,淡雅可闻的药香,环在自己腰间的纤纤玉手……他抬手搂住清儿的肩:“头晕。”

清儿耳朵一红,不知道他是真的晕还是在捉弄自己,说话都磕巴了:“伤,伤得太重,贸然下床,自是头晕目眩……需好生将养着,我伯父去集市上会买鱼回来,给你熬汤喝……你能站稳了么?”

他食指勾开她的头发,露出耳后一片白皙的脖颈,“站不稳。”

这个无赖!她轻推他:“我扶你坐下。”

他不情不愿地被扶着坐到石凳上,看着她忙忙碌碌收拾打翻的药草,心中浮现诸多疑惑,眼神却波澜不惊。

没有痣……

仿佛为了缓和这尴尬的沉默,她一面收拾一面说道:“萧公子还是在床上多躺几天为妙,虽说没有伤到腿脚,可人的身体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好生将养,新伤牵动旧疾可了不得。公子身上旧疾颇多,未曾根治,往日作息饮食习惯又欠妥,偶有病痛也未曾重视,故而累积成今日这般,尤其是腿上的旧疾,逢雨天便会疼痛难忍,这次没有随伤势并发是公子福泽深广,可我认为不可抱侥幸之心,应尽早以针灸疗之,否则待公子入不惑之年,数症并发……”

察觉到身后诡异的寂静,清儿尴尬道:“是我话多了。”

“哪里哪里。姑娘所言甚是,大夫亦曾如此告之。”他又一次细细审视面前的人,差点就要问出口:姑娘师从何人?

这一番诊疗之词比他的随行军医还要准确,连针灸疗法都说了出来,绝不是裴伯说的“略通医术”……她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何来如此高超的医术?她和裴伯真是普通的山野之人?她,究竟是谁……

她抬头,见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耳根一热,气恼地拿一束药草丢他身上:“不许这样看我!”

他稳稳接住,对着她粲然一笑,她当即怔了一怔。

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

可恶,好看的人就算脸皮比城墙厚,也没那么讨厌了。

萧三养伤的这几天中,清儿对他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他要下床她给他提鞋,他要吃鱼她为他挑刺,半夜他要解手她也会跑到裴伯屋里揪伯父起身去伺候萧大公子,两人的称呼也从“姑娘”变成“清儿”,“萧公子”变成了“萧三哥”,虽说裴伯知道清儿对待病人,一向千依百顺,但他还是撸着下巴上的胡子,直叹女大不中留,叹完了转身老老实实去镇上给萧三买鸡鸭鱼肉,好让他早日康复早日滚蛋。

十天过去,萧三表面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清儿依然用药膳给他调理,裴伯依然每日留心镇上的动静,送信的九哥终于飞了回来,清儿刚从它脚上取走竹筒,它已经迫不及待绕着萧三打转,停在了他肩上,他有些愕然。

她正想着这小东西真是见色忘义,却见九哥突然伸长脖子去啄萧三颈上的紫玉……她吓一大跳,果不其然看着萧三面色变冷,劈手赶开九哥。

“九哥,胡闹!快过来!”

九哥凄厉地叫了几声,不情不愿地飞到她肩上。

“萧三哥,它……它就是贪玩。”她尴尬一笑,想到他对紫玉的重视,后背凉飕飕的,庆幸九哥没有丧心病狂把玉给吞下去。

他淡淡说了句无妨,把紫玉塞进衣服里。她识趣地抱走九哥,回到自己的临时卧室——药房,取出竹筒里的布帛,只见上头写着:玄月医馆。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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