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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时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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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院内,太子述重重置下杯盏,无比头疼地看着面前一脸迫不及待的乐安。

“太子哥哥,你就帮帮我嘛,听说白家庄离沧州不远,你就回来的时候,顺路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就行了……”

见他仍不愿松口,乐安又开始卖起惨来:“这也不只是为了满足我一个人的私心,你看云敛他曾经那种样子,像是要为乐昭守身如玉一样,结果转眼就娶了别的女人,我、我为了乐昭,也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配不配得上他嘛,万一是做了什么手段骗得他……”

“唉。”太子述又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是他的第几次叹气了,每次遇到乐安,总免不了要听她说些有的没的,早知她是为了此事,自己方才就直接走了多好。

“述哥哥……”

“行了行了。”他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背过脸去,不看她装出来的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脑中浮现出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抱着他另一个妹妹的墓碑哽咽的情景,最终还是服了软。

“乐安,你听着,我只帮你这一次。”

她正欲高兴地说几句,太子述忙打断她的发挥:“只是路过白家庄,我就探探消息,倘若此番折腾,发现白拟湘并没有如你想象那般,你以后便也不要再去针对她。”

末了,他似想到什么,眼中染上了些许哀愁,又道:“天璎从小与你我从小作伴,对乐昭的情谊你我皆知,但斯人已逝,乐昭……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对于天璎的选择,你我无权干涉。”

他又草草交代几句,便匆忙离开了,也不看她作何反应,身影颇有些寂寥。

乐昭,是父皇曾经最宠爱的公主,他的妹妹。

六年前,陛下忽然下令乐昭公主和亲,叶贵妃以死相逼,却被以抗旨为由抄了叶家满门,而和亲路上的公主也不幸遇袭,尸骨无存。

那时他年纪尚小,不敢违逆父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绝望地离开,最后等到的竟然是她身死的消息,远在沙场的云敛策马归来,却没能赶上从歹徒手中夺回心爱的姑娘,性子刚硬得如一把利刃的少年,就这样不顾形象地坐在被匪帮摧残得不成样子的马车里泣不成声。

很久没听到“乐昭”这两个字了,他想。

如今云敛也娶妻了,他也能独当一面了,关于过去种种,是时候该放下了。

他正要回寝宫,目光中却忽然捕捉到一道若柳身影,那人着一身水色衣裙,锦纱飘逸,衬得腰肢盈盈一握。

“白拟湘……”他喃喃自语,眼睛不由自主追随她的影子,只见她从容地与宫人说了几句,宫女们便引着她走去。

他记得那个方向是……

拟湘离京多年,对朝中时局变化早已不如当初那么熟知,在云府月余渐渐了解了如今朝廷动向,但拓跋丹远在沧州,她身在内宅无法脱身,即便找着由头赶去了,拓跋丹也撑不住那么久。

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唯有借助外力。

陈威此人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与他碰上,持久战是上策,耗得越久,他越容易急躁,也就越让人有机可乘。

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便是,不同于北疆的草原,沧州山路崎岖,易守难攻,而拓跋丹的士兵几乎没有擅长山战的精骑,长此以往,拓跋丹必输无疑。

倘若要寻找破局之法,恐怕只有借兵一法可选。而拥有这样的精骑,又不受大齐管控的军队——

脑海中定格到一个名字。

淮王,李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乐昭?”

拟湘进门时,淮王正侧卧在塌上,墨发随意束起,慵懒地垂在一旁,眼眸半眯半合,似乎对眼前的人提不起一点兴趣,但那黑色金丝绣云边的长袍,华丽却不同于大齐的异族花纹,以及沉沉的眼眸,依旧让人感受到一股没来由的压迫。

淮王,大齐不敢轻易拿起的一把刀。

作为大齐唯一的异姓王,据闻李幽与皇帝早些年间关系颇佳,二人共同征战沙场。但随着齐国疆域不断扩大,皇帝对这位天生就适合沐浴在杀戮中的异族人尊敬而畏惧——到底流的不是同样的血,猜疑的种子只需一点点滋养就会无限生长。

淮王的兵不听命于朝廷。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上了年纪的皇帝对此颇有微词,全然忘记了齐国如此辽阔的疆域有一半是他的血肉。

“本王不关心你是谁,但你说提供粮草可是真?”

独属于异族人的眉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宛如一头蛰伏的猎豹,似乎只要猎物有一句不得他意,他就会立刻上前撕碎。

“自然。”

我向他肯定。

皇帝为了打压李幽,已经许多年没有批准他的部队申请军饷的奏折。对此,陛下的解释是:“又用不着你的兵,何必如此铺张浪费?”

因为没有军饷,淮王不愿再帮陛下打仗;因为淮王不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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