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库（2 / 2）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我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春见对书库不熟，鼬，你去给她找点她用得上的卷轴。”富岳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神情稍微松了松，然后扭头吩咐。

这是要和我单独谈话的意思。鼬带着些许担忧，很快地看了我一眼，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富岳看着他消失，收回视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而我揣着那本书，跟在了他后面。

“你和鼬很像。”漫长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

准备好迎接盘问和诘难的我：“……啊？”

“你们这样的孩子并不多见。”富岳对我的茫然视而不见，自顾自往下说，“天赋过人，心思细腻，总是在独自思考而不愿将心事诉诸于口。我过去曾经担心，鼬总是独自一人，将来或许会和家族离心……”

一股凉气从我的后背窜了上来，我隐约意识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和某些我不太想面对的事情有关。

“他和你的哥哥交朋友，我很高兴，但是止水毕竟是对村子和宇智波而言都相当重要的战斗力……”富岳说到这里，忽然调转了话头，“我听说，止水教给你的忍术，你全都学会了？”

“是的。”我低着头回答，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包括那几个C级忍术？”

“是的。”

“鼬今年五岁，也在学习C级忍术。他的天赋你也清楚，是不可多得的异才。”富岳意味深长地说，“春见，你才四岁，单论忍术，你的天赋甚至在鼬之上。我猜，止水已经尝试过教你B级忍术了吧？”

“我没学会。”

“是真的没学会，还是因为查克拉不足而用不出来？”

“……”

在我的沉默中，富岳停下了脚步，然后往侧边挪了两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抬起头，面前是一扇打着重重封印的门。

一扇设在书库里的，打着封印的门。

其实不难猜，但我不敢开口。富岳大概看出了我不想回答，也没有为难我，轻轻哼了一声，伸出手虚指了一下：“你想得没错，宇智波一族的禁术就存放在这里。”

“我对禁术没有什么想法。”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不得不为自己澄清一句，“我真的只是想找点基础的忍术研究资料而已。”

“我知道你没有。”富岳的声音里又带上了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但是你可以有。”

有那么一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大脑在嗡嗡作响，试图从这句话里解读出一些别的、和我想的不一样的意思。但是我做不到，不论我怎么咀嚼和思考，这几个连起来的音节都只表达出了一种意思——

“我不知道您已经这么信任我了。”我干巴巴地说道，“不论是对我的能力还是我的来历。”

“你的能力值得我信任，而你的来历，在止水决定教你忍术以后，已经不重要了。”富岳回答。

……原来如此。我有几分恍惚地想。

他知道止水教我忍术是为了让我更快地获得宇智波和木叶的庇护，他也知道我那天离开宇智波族地是为了解决来自三代和团藏的监视，所以我显然已经在木叶和宇智波中选择了看起来更加友善、更能接纳我的那一方……

假如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的话。

“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就来找我拿禁术库的通行许可。”大概是觉得这场谈话的目的已经达成，富岳再次转过身，向着出入口走去，“我不会额外要求你什么，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做到。”

“……请您吩咐。”

“保持和鼬的友谊，不要让他独自一人——仅此而已。”

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只为了让我和鼬保持友谊？这是一个父亲的请求吗？还是身为族长的筹谋？他想要的究竟是加强鼬和家族之间的联系，还是把我彻底捆上宇智波这艘船？他所期望的，我和鼬的友谊，到底是单纯的孩子之间的友情，还是其他某些可能会发生质变的东西……

无数个念头在我心里浮起又落下，我深深地低下头，听见我比自己以为的冷静得多的声音。

“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