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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广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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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姑娘暴跳如雷,生气地说:“不卖,就是不卖给你!”

广白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心对方不会答应,却听见阿良拄着拐杖地朝她说:

“我可以把药材卖给你,只要你对巫神道歉,当年的事我既往不咎。”

阿良面色严肃看着她,眼神中藏着深深的理所当然,她这是在为她好:

冒犯巫神和叛出巫族这两条大罪,足够广白一辈子去还了,她必须认错,以后才能在族长手上活下来。

“嘶!”旁边的年轻姑娘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自觉捂住了嘴,心里不屑地想:

广白这个人心高气傲,要她去道歉简直是痴人说梦,谁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脊梁骨放在地上让人踏呢?

但阿良了解广白这个孩子,她从小到大最怕被人戳脊梁骨,可当年她能为了那个孩子下跪求她,今天自然也会为了这几位药材跪下道歉,收回当年的话。

可到底,阿良只是自顾自地以为,从未设身处地想过。

那么自傲的一个人愿意将脊梁骨放在泥里给人践踏的时候,她们姑侄女之间最后的情谊也消失不见了。

广白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她知道阿良说的话一言九鼎,今天她不一拜一扣头道歉的话,是拿不到药材的。

所谓向巫神道歉指的可不是随便磕头认错就好了,而是三跪九叩,从村头叩到村尾。

此刻广白目光穿透过阿良苍老的躯壳看透她扭曲的灵魂:“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去吗,阿良姑姑。”

“广白,你当年不该不听话的,现在应该知道错了吧!”

阿良浑浊的眼中躲闪了一瞬间,下一刻却充满了慈祥和欣慰,心里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当年是广白错了,不是她。

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广白只是来做交易的:“只要我完成那个仪式了,就会给我药材对吧?”

这时候,一旁的茯苓就嘲讽道:“你真的肯去嘛?”

村子里讨厌广白的人不止一家,从村头跪到村尾,能活着都是万幸。

“是。”阿良浑浊的眼中激动地泛起泪光,老人激动地笑了,她这么多年终于向广白证明了自己是对的了!

虽然手段不光彩,但只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就好。

广白将柴刀放到背篓里,没有再回头,径直走了。

茯苓看着广白的背影,突然生出了一丝好奇,这个她从小听到大厌烦的人,却突然有了想了解对方的冲动。

于是她悄悄跟了上去,这是一种出于不明意味的举动,也许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冲动。

天色阴沉沉的,巨大的雷声在天边轰隆响起,沉闷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风暴。

果不其然,广白才从村头跪下就引来了大批族人观看嘲讽,还有人拿烂菜叶、烂鸡蛋砸她,她就那么挺直着脊梁骨一步一跪。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心不诚!”村里的王三婶子最信巫神,此刻自然对广白厌恶至极。

自儿子发高烧死了,于是老婆子仇视对任何不心诚的人都讨厌极了。

“广白一向爱勾三搭四,谁知道她打什么算盘!”

王六婶子知道村长儿子喜欢漂亮的,广白可比村子更招人

茯苓看广白那种呛人的样子很不顺眼,可现在他她温驯地认真地做着约定的时候,却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仿佛忘了,自己也是这事发展的推手,同样不无辜。

这时候一个斗笠被骨节分明的手扣到了广白头上。

“既然广白姑娘是在进行约定,那么约定之外的人就没有资格对广白姑娘砸鸡蛋和菜叶!”

白榆破例对着手无寸铁之人出手了,手腕翻转旋身扫踢就将一众人打翻在地,不多时人都跑了。

天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切冰凉的液体拍打在二人脸上,打湿了广白的衣服,露出身体的曲线来。

广白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视线被遮挡住,伴随着惨叫声传来,周围的人似乎都散去了,笼罩在她心头的乌云似乎也被人拨开了。

“广白姑娘,你继续吧,我守着他们不敢来了。”

此刻的青年耳朵都红透了,侧身不看广白,刚才出手时没觉得,现在倒怕广白姑娘会讨厌他多管闲事了。

“谢谢。”

广白注意到对方侧身的动作,微微一愣,心中莫名觉得温暖起来了,但她最终也只说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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