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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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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上陆时微专注的眼神,两两相望,一时无言。

“你灵力受损得确实非常严重,我也探知了一下你的记忆……不用瞪我,我总要确保你没有说假话。重创之下丢了大段记忆也不足为奇,而且还可能受了精神创伤。我可助你修炼恢复灵力,但时间不能长,至多一年半,必须重回巅峰。若是届时你还想不起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江予淮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扫了陆时微一眼,听到威胁时,她倒是依旧波澜不惊,屈起的手指在把手上无节奏地叩击着。

陆时微沉思了一会,笑吟吟地问他:“按着我的天赋,修炼回巅峰至少也要五年,你有什么法子助我?还是说有什么鬼丹之类的东西?分我吃上一口,增进百年修为?”

江予淮嗤笑一声,道:“痴人说梦。即使我予你百年修为,你也无福消受。”

他说的不是假话,鬼修鬼道,与人族和妖族的修炼方式不同,并不依靠于天地灵气。

鬼的灵力中死气过甚,得了他的修为,侥幸不死也会成为行尸走肉。

“我有我的法子,你只需付出些努力。”江予淮不再多言,信步走出了厅堂。

“等等,你还没把镜子还给我!”陆时微急急跟上,前后脚的功夫就已找不见踪影。山巅旷大,几间屋子相距甚远,间间透着光亮,她不甘地耐下性子循着江予淮散落的气息寻找,至正中的一间屋子外驻足。

无需思量,她轻巧地翻上屋顶,揭瓦偷看。

屋内陈设精巧,一盏盏烛火照亮着书桌,桌上摊着大张的白色宣纸,江予淮静静地研磨着墨,长睫低垂,昏黄的柔和光晕将他整个笼罩着,平添几分温润。

如此闲情逸致,是要练字还是作画?

陆时微本是半蹲着的姿势,奈何江予淮耐心极好,磨墨就耗去了许久,她干脆侧躺下来,半撑着脑袋观察起来。

终于,江予淮动笔了。他应是早早在脑海中勾勒过画面,笔尖在纸面上如游龙般飘过,先是画了一双眼睛,却不见瞳孔。

原是来睹物思人了?

陆时微顿觉无趣,正想离开时,忍不住好奇地多瞄了一眼,他画得飞快,纸上现出了女子秀丽的五官和鸦青色的长发,嘴角微微上翘,颇为得意的样子。

这画像......陆时微隐隐觉得怪异,脸几乎贴住瓦片的位置,拧着脖子全方位地细看,突然福至心灵,这画的不是她吗?这鬼是在干什么?

没有瞳孔的面孔死气沉沉的,唯有嘴角的小动作增添些生机,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又生气全无的脸在江予淮笔下一点点完善,进而画上了身体。

陆时微心跳如鼓,鼓点声愈发的急促有力,丝毫不敢移开视线。

画像上的她穿着黑色长裙,中规中矩地站着。江予淮长舒一口气,搁下笔,目不转睛地看了片刻,低低地感叹:“可真像啊。”而后他仔仔细细地在白纸上裁剪起来,薄薄一张纸片,几下就将这人像抠了出来。

江予淮忽然像是对哪里不太满意似的,指尖在裙摆边缘反复地摩挲,莫名有血滴渗出,一点点地抹在画像的裙子上。

浓黑的墨水贪婪地吞噬着红色,火焰般的颜色像是在画上燃烧起来,将本为黑色的长裙渐渐染红。

这画面实在诡异!陆时微跳下屋顶入内,冲向书桌端详画像,只见血原来是从江予淮指腹上一道长长的口子里渗出的,她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待长裙完全染成了绮丽的绯红色,江予淮才不紧不慢地扭过头看她,眼前少女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眼神却是锐利,他恍若未闻,说:“耐心还不错,偷看了这么久才下来。”

“你早就知道我在屋顶上?”陆时微方才就疑虑过依自己如今的毛躁身手,竟然能悄无声息地窥视,原来只是对方佯装不知。

她逼得更近,直直地瞪着江予淮,追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你的血有什么用处?”

过去陆时微灵力不俗时的威逼或许很有威慑力,当下灵力微弱,情绪的力量都来自于瞪圆的眼睛和不客气的口吻,犹如只张牙舞爪的小动物。

而被她逼问着的江予淮又无比清楚地知道,这小动物不长獠牙,且爪子不利。

大抵是想到了什么,江予淮漆黑的瞳孔微微一颤,他面色苍白,一副耗费心神的模样,仍是从容地笑着告诉她:“窃魂纸人,助你修行。”

循规蹈矩的修行之路道阻且长,既求速成,谁人不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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