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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挠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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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这些药材是不是花了你很多钱呀?”堂溪客忽然神色认真的起身凑近他发问。

相柳轻咳一声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回复道:“不多。”他的余光依旧能够感受到堂溪客上下打量他的视线,他突然就庆幸自己今日穿了身墨色衣衫,以至于受伤后的血迹没那么明显。

见堂溪客身子往后回到原来的位置,相柳视线彻底的落在地面上,布满泥尘的地面,月光被细细碎碎的石子分成了一块又一块,心底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不悦。

“怎么有股血腥味。”堂溪客皱着眉认真的闻了闻,她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心中开始思索,随后凭借着曾经梦境中多次为他疗伤的经历,她笃定的说道:“你受伤了。”

相柳抿起嘴唇正准备起身离开,忽而一只右手落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错愕的抬起双眸看向始作俑者,却见堂溪客再次起身,这一次她坐的离自己更近了一些。相柳扭头看向堂溪客,她右手抓着他的手腕,听见她重复道:“你受伤了。”

堂溪客坐在床榻侧替相柳处理伤口,相柳右臂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血迹与墨色衣衫融为一体,相柳方才在院子里坐在她的右侧,不仔细去看,几乎发觉不了他受伤的事实。

堂溪客从桌面上找来相柳之前带回来的药膏,习惯性的将药膏递到鼻子边闻了闻,她瞬间不知该露出何神色。之前她躺在床上时都是老妇人帮忙上的药,当时她没多在意,直到这时才发现,相柳带回来的药膏竟是茸露膏。

茸露膏膏体轻透,常用来治疗外伤,因为其原材料稀有,因此只在贵族中流通,堂溪家负责药草营生,堂溪客故所以知道茸鹿膏。

“山里的事情不忙时,我偶尔也会做做杀手,在大荒内还算有些名气。”堂溪客想起曾经在梦境碎片中听到相柳提起过他偶尔做杀手的事情,她回过神来,再看向他这一身伤,突然就有了答案。

堂溪客回到床榻处,在相柳的右侧方向落座,她正抬手准备将药膏涂在相柳伤口处,谁知他微微侧身躲过。堂溪客突然恼了起来,凶巴巴道:“坐好,擦药的时候不要乱动。”相柳似乎是被她唬住了,倒是没再动,乖乖任她上药。

“相柳。”堂溪客开口喊他名字,看向他时发现他正也在看着自己。见相柳神色认真,堂溪客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停顿住了。

她想说什么来着?

她想说,相柳,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想说,相柳,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堂溪客没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他,少年时期的相柳依旧是那样好看。相柳与堂溪客对视了一阵,他移开视线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相柳轻咳一声,依旧感受着堂溪客炙热的视线,他出声问道:“怎么了?”

“相柳,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堂溪客接着他的话音快速说道,说完不仅是相柳愣住了,就连堂溪客也涨红了脸。

“我的意思是……不对,我是想问你……”堂溪客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直白了,她低头红着脸找补道。“嗯。”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堂溪客抬起头看向相柳,似乎是在印证刚刚声音的来源。相柳见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难得的感到些许的不好意思,在堂溪客求证的视线中,他又再次点头。

夜里,屋外,相柳站在窗边,抬头望了望月色,偏头便能看见床榻上已经睡着了的少女,他收回视线。相柳感觉自己的心好似有什么在波动,自地下赌场出来后,他接起了杀手的活计,金额时多时少,也足够他生存。

那日完成了任务,在酒楼里无意间听见几人密谋刺杀的事宜,他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连着几日,相柳都会想起那个斗兽场里的贵族少女。

“啧,可别死了。”相柳还是在秋郊结束那日去找了她,混乱的厮杀场面,他愣是没寻到少女的身影。

相柳人生头一次产生了烦躁的情绪,这股情绪却在回头见到少女的那一瞬间消散,少女估计因为四处躲藏而松散的发髻,和那日一样的莲花发簪松散的别在发间。

他看着发簪上的流苏一摇一晃,突然就想起那日斗兽场上她同他说:“你自由啦!”

“小心!”少女冲过来推开他,相柳回神,只见一把利箭擦着她的肩头而过。少女中毒昏倒的那一瞬间他紧紧的抱住了她。

相柳知道堂溪客对自己没有恶意,她的情绪总是明明白白的展现在脸上,以至于这些天他总觉得,或许自己对于她来说是重要的。

相柳瞥了眼地面,月光落在身上,他倒影在地面上的影子被风吹动着的树影轻轻挠动着。他自嘲一笑,自己怕是又异想天开了。

屋外风大,相柳关了窗,进屋时,堂溪客翻身踢开了被子,他轻声走过去,弯腰替她盖好被子。再准备起身时,堂溪客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听见她小声在说些什么,再凑近了听她呢喃道:“相柳,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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