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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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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夜很晴朗,明月高悬,皎洁如玉。

晏修和躺在床榻上,意识逐渐回笼,他微微睁开眼,脑内记忆在幕幕翻涌,愁绪也纷乱。

“阿郎!”王全扑上去,大脸盘子怼到晏修和眼前。

晏修和见他在自然心安,然抬起大手将他脑袋推开,缓坐起身子,稍一思索便蹙眉问道:“那两个刁妇如何了?”

王全给人端来一碗水,笑咧咧道:“要我说还是阿郎身子骨好,养病也不忘美人在怀。能干!”

他接过水,回手抓起软枕一把扔在人脸上,语气清冷,“问你这个了?”

王全讪讪然,抱着枕头禀报道:“方才请本地郎中来瞧过,说您的毒和伤都不重,好生将养便是,我也已去信颂阳唤陈医员来到此处。却说您怎生中毒了?”

晏修和思量,身上的伤又泛起疼来,“合该是那妇人撒的毒。”

“是您杀了她吗?我已埋了。”王全将纳仁的文牒从桌上拿过,递给晏修和,“还有个趴您身上的女子,叫温玉清,我给药晕扔院里了。她的传文与过所都是真的。”

晏修和缓缓展开文书,眼见薄纸上书镜州关过所,右云:顺平元年二月,温氏名玉清,籍属清北道镜州弘华郡安阳县,随族频迁,族以商业。女,肤白貌姣,眼圆鼻高。父乃清北道镜州弘华郡吉县温秦。母系同县,妾温。左有担保人姓名手印,乡里正、州户曹皆钤盖审批。

他看罢,心下有了数目,“难怪她生得与中原人不太相像,原是温氏女儿。”

温氏,乃弘华富户,在镜州小有名气,素来以游走北狄与大晏两国贩货牟利,与北狄通婚也是有的,且在江湖上也有些地位,但旁人哪知,温氏早已与北狄勾结,这才能让纳仁拿到真实的文牒。

商旅子女,利益所系,游走江湖,自然会些拳脚,宿敌合该不少,被人追杀是常事。

原那妇人不是来杀我的,是来与温玉清纠缠的,晏修和细细推想,却问:“温氏也算家底殷实,怎么会让自家女儿流落外地呢?追杀她的妇人具体是何人?”

王全一变脸色,悄悄咪咪地坐到床沿,压低了声儿,“温氏家乱,长辈扒灰,子纳庶母……估摸此娘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她母亲既为妾室,二人当不受重视?至于追杀她的那个女子,身份无从核实,只能等其亲口说明。要不等会将她移交官府?”

晏修和消却大半疑虑,抬手打断,“既然出避此地,大事化小为好。她的情况暂不清楚,先将安阳县的春桃和秋华调来,让她们安排罢。”

他含了水,微微鼓着腮帮子,环顾四周,看屋顶已经修缮完全,脑海中又浮现纳仁将屋顶一脚干塌的画面。

晏修和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去想。

“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月光透过窗,落在晏修和身上,那双桃花眼眸晦暗不清,身上的梧枝绿圆领罗袍如涓涓细流,散着幽静的流光,衬得他如一尊玉像。

“温玉清被那妇人追杀,我阴差阳错救了她。”

王全闻言揶揄道:“要我说,您真就倒霉,纯倒霉……如今颂阳刺客细作一应俱全,昌丰刁妇蛮女打一送一,惊喜呀惊喜。”

他扯扯嘴角,瞥了人一眼,“颂阳的情况如何了?”

“已经逐步收网。哨部已拦截下京城递来的乱字信件,目前正在破译。刺客行踪暂未发现,府中却偶有几人行为怪异,已下眼力盯着了——阿郎说,薛仁德或为内应,侦部已查验过。他的母亲虽三月前迁往京都,但他近些日子也没有奇怪举动,不足以说明他就是内应。”王全若有所思,“阿郎何故如此认为?”

“你觉得,他的武功如何?”

“长信王贴身随侍,百步穿杨,箭术无有能出其右者。”

长信王即是长子晏修均,因现下无谥,故如此称呼。

晏修和垂目,薄唇抿成一线,“我遇刺时,他在旁厮杀挡箭,疏漏几支,险些致我重伤,且陈亲事与其有些私交……也太巧合了些。”

“到底是长信王留下的旧部,应当无比衷心啊。”王全诧异,却也不置可否,“还须得再观察观察,不能寒了旧部的心。”

晏修和应下,将水一饮而尽,指腹摩挲着碗沿,看向窗外明月,若有所思。

均、和兄弟二人,行事风格分明。晏修均在位时,信王势力北至镜州关,南扩三萧大地,名将云集,威名雄镇,而晏修和接掌后,逐步缩兵,归政于民,惹得一腔热血报国的旧部颇有怨言。

其中苦心权衡之道,岂是一朝一夕能说明。

晏修和思至此处,不免叹权仁实难两全,微微蹙起眉来。

“却说你真的把温玉清药晕了?”

“还能有假?”

“那她甚么章程?”晏修和挑挑眉,愁绪略略消散。

王全凑过头来,朝窗外看去,就见院里的纳仁像条毛虫儿似的,腿脚都绑着,还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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