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六点到晚上十一点都在那个学校，如果，如果......

云影自嘲地勾起嘴角。

——思绪中断。

“豁，这已经开吃了。”背后传来一个沙哑而带有浓重广普的女声。

小猫霎时间提起警惕，却没有立即跑远。

云影回头，打量这个忽然从她身后出现的人。

入目一位身材微胖，拖鞋围裙，头发扎起，阿姨模样的女人。那人手上拿着一盘看不清内容的混合物，粗略一看，能分辨出的有饭粒、紫薯、鱼骨头。

她问：“小同学，你也来喂猫？”

云影轻轻点头。

“我就说，最近怎么没看到它们。”紫薯饭阿姨莞尔，“原来跑这里来了，那今天这盘就不需要咯。”

她将，将手上那盘紫薯混合物举高了些。

“抱歉.......”云影不知道怎么接话，她这算是抢了喂猫的资格？

原来喂猫的人还不少，云影之前悬着的心放下很多。

阿姨马上接话：“这有什么抱歉的？这猫粮很贵吧。”

“呀！”她余光瞄到三只小猫，注意到了不对，“今天功夫不在。”

云影猜测：功夫就是空腹。

果然下一秒这位紫薯饭阿姨就和云影解释：“功夫就是这几只小猫的妈妈，那只三脚猫”

“我知道。”云影点头，“它好像把地盘让给小猫后，自己跑了。”

“原来如此。”紫薯饭阿姨若有所思，“可能是跑回B区那边了吧。”

她们所在的是A区，B区在小区的另一边。

“回B区？”云影把重音落在“回”这个字上。

紫薯饭阿姨看出了云影的担忧：“它就是在B去出生的，我看着它在那边长大，你放心好了，它不会出这个小区的。”

原来如此。

既然紫薯饭阿姨知道空腹的出身，那想必知道它的情况。

云影意有所指：“那它的腿......”

“这个啊，它出生就只有三条腿。”仿佛被很多人问起过，紫薯饭阿姨熟练抢答。

云影出奇地松一口气。

如果空腹以前有四条腿的话，她不敢想象少一条腿会是多大的痛苦。

如果它生来少一条腿，至少它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云影只有这样想，才能做到莫须有的自洽来掩耳盗铃，因为猫本来便有四条腿。

紫薯饭阿姨似乎对这个小区里的猫如数家珍——

“功夫一共生了四只小猫，这只黑白小猫，叫奶牛；这只背上有蝴蝶的橘猫，叫蝴蝶；这只最小的橘猫，叫小乖......”

还有一只？

云影蹙眉，自己从没见过，莫非早早夭折了？

“还有一只也是橘猫，还没有名字，就被人抱走收养了。”紫薯饭阿姨解释，“还有一户人家也在喂功夫，突然有一天功夫领着她，带她看草丛里的四只小猫，最后她抱走了那一只，功夫没拦着，就这样看着她接走。”

云影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只小橘猫是运气最好的一只，希望这三只，还有空腹也能这么好运。

“小同学，看你这么担心小猫，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那户人家还把功夫四个小猫的照片发给我了呢，我传给你看看？”

“好啊。”云影即答，“不过我只有周末能拿到手机。”

“好，我在八栋，503，平时没有手机可以直接敲门，我一整天都在。”紫薯饭阿姨，“有纸笔吗，我把微信号写给你。”

“有。”云影把书包背到胸前，从里面掏出笔袋。

但书包里好像没有能用的纸，课本、笔记本、草稿纸一件没带，唯一的单词本是铜版纸制的硬卡，没有能写字的空白，中性笔写上去还容易碰花。

云影很快想出解决办法：“可以写我手上吗？”

“这，不好吧。”紫薯饭阿姨有些犹豫，“有没有纸？”

云影摇摇头，把空空荡荡的书包内展示给她看，拿出笔袋后里面只剩一片漆黑：

“我今天没带纸回来，只能回去以后誊到纸上。”

“好吧。”紫薯饭阿姨接过中性笔，拔开笔帽，“那我就写了。”

云影伸出手，笔尖接触的瞬间，手心有点痒。

很快，手心里就多出一行黑字，云影将手心抬起，借着月光看了看，是一串纯数字。

“别忘了加我。”紫薯饭阿姨用右手比了个“六”放于耳侧，很有年代感的打电话姿势。

“一定。”云影道，说完她又想起，“如果找到空...功夫，请一定要告诉我。”

“当然。”

紫薯饭阿姨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