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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白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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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知道瞒不过去,她捏着手帕,低下脖颈,用帕子沾沾眼角,她鼻尖红红的,看起来好不委屈:“三婶婶,我……我不该回来……可哪个外婆家能过得下去的出嫁女,愿意苦着脸回娘家,让家里人担心呢……”

引玉知道,二姐姐从来都是琢玉颖悟绝伦的。

早些年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论容貌才情,她在东西两陈府都是拔尖儿的。

大伯父的书塾在京城小有名气,家里的哥哥们和姐妹们开蒙以后,都跟着大伯父念几天书,连长公主都慕名将她的三公子也送来他们西陈府。

论才情,论见识,琢玉不比任何一个男儿差。

可这样一个女子,嫁人以后,身上的灵气一天天的被磨没了。

引玉重生而来,虽知道后来一些事态,但那些都是事后道听途说的,不曾真切地听苦主亲口讲述,她竖起耳朵听琢玉哭诉。

“我那婆婆早年丧夫,中年丧子,一个人拉扯大达海和我那二伯。”

达海,正是琢玉的丈夫。

“我知婆母年轻时受了大罪,才养成现在锱铢必较的泼辣性子。平日从不给她不痛快,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琢玉攥着手绢的手松开,“婆婆对早逝的大伯有愧,把大伯的遗腹子宠的上天,二嫂觉得她偏心长孙,对自己生的二哥儿不闻不问,一碗水端不平。”

这段是引玉所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琢玉姐姐的二嫂是个斤斤计较的难缠妇人,婆婆是个泼辣不讲理的市井小民,不知晓琢玉姐姐婆家的经,竟这么难念!

琢玉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我那二嫂不服,整日撺掇二哥儿和大哥儿争。那日他们在院子吵闹起来,大哥儿先动手把二哥儿打翻,二哥儿就把炮仗扔到大哥儿身上,险些把袍子点着……我正要去请安,看到出了乱子,就叫如霜去拦,谁知大哥儿慌不择路直接将我撞倒在地,他想跑,被林妈妈一把拽住,我疼得起不来……”

三太太听得心惊肉跳,但看琢玉现在倒也安好,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听琢玉讲,后来请了郎中,她躺了三天,婆母一眼也没看她,她婆母那惹了事的两个好孙儿,更是没见着人。

琢玉气不过,能下地以后就杀到了婆婆那要让她给个说法,势必要她处置那两个被养歪了的“好”孙儿!

琢玉不过让她上家法管教那两个千杀的小畜生,那老虔婆竟说,胎又没掉,摆这么大阵仗,是要吓到她的大孙儿吗!

琢玉当即让气得晕倒,被林妈妈眼疾手快扶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她晕过去前,还听到那老虔婆说: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也不给肚子里的小的积积德……

三太太叹气,田达海,真不是良配。

要不是当年,琢玉和长公主府的三公子闹出了流言蜚语,大房不愿琢玉嫁去做妾,给家里招来攀龙附凤的坏名声,匆匆找了田家。

当初,若是待几年,等流言风头一过,再寻个家中有田亩的耕读人家嫁了,也比沦落到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破落户强……

田家三郎在军中有勇武之名,就算日后给琢玉挣了诰命,琢玉也得在婆婆跟前侍奉几十年,受她使唤。

三太太惋惜,可琢玉终归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婚事,自己不好插手——如今琢玉气得险些小产,如今又不声不响地回了娘家,只怕以后不好收场。

三太太心里怜惜琢玉,却不能真的让她一直留在娘家。需知道,女人被戳脊梁骨说闲话,是要命的!

引玉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想起来了。

上一世,琢玉本就胎像不稳,又染了风寒,孩子一出世,母女两个都受了大罪,二姐姐后来也没法再生育,刚过两年,二姐夫田达海就带回个两岁的男娃,和一个烟花柳巷出身的女子。

再后来,天下大乱,田达海追随了福王,在荥阳屯兵驻守,拱卫洛阳。

昔日长公主府的三公子——关定真,奉豫王之命,率大军围攻荥阳城,田达海见自己没有胜算,便假意倒戈定真公子,将琢玉迷昏,扒了衣服塞进一顶小轿,连夜送入了定真公子的营帐!

机关算尽的田达海,遂趁乱带兵逃窜回了洛阳。

荥阳拿下了,可琢玉从此下落不明。

而也是因此,东陈府和定真公子起了龃龉,东陈府怀疑定真公子未管束嫡妻,致使琢玉在他们府上下落不明。

然,世间多有流言,说东陈二小姐和定真公子早走私情,所以,定真公子放走了将东陈二小姐拱手献上的田达海,还将她金屋藏娇。

那时,引玉接到了匿名信,正是二姐姐琢玉的字迹,约她到定真公子府上的后门相见。

引玉关心则乱,当即赴约。而这是陈丛穆设下的陷阱,引玉就这样被他挟持到了老君山的别院。

引玉被挟持走后,原以为能在老君山别院见到琢玉,可等着她的,是琢玉已被关定真原配嫡妻虐杀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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