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林中遇(二)(1 / 2)

加入书签

话是对壮汉说的,刀子却直直戳进了孟清欢的心口。

她突然有些恨自己能听得懂南尧话。一个没忍住回嘴道:“容容请我来时说的是替你解毒,却原来你不是中毒,而是有眼疾。”

窗户再次被推开,重重撞在车壁上。

美人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将刀子埋在闪动的眼光中:“本来想着找错人送回就是。但现在闷得很,杀来助兴倒也不错。”

话音刚落,带她过来的壮汉就利索地抽出了弯刀。

孟清欢后撤半步,立马低头认怂:“欸,我医术不精,诊断错了。有眼疾的是我。你生得这么美,又是容容的心上人,怎么会有毛病呢?”

车内人又再如春风化雨般和缓下来,声音都温柔几分,笑问:“你说什么?”

孟清欢顿时觉得他不是眼睛有病,而是脑子有病。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容容怎么忍得下去?

但容容忍不忍得下去不知道。她看着周围的十几个壮汉,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必须忍。

她咬咬牙,认命重复道:“我说我有病,我眼瞎。行了吗?”

车内人往车窗靠近些,直直盯向孟清欢的眼睛:“不是这句。”

“你生得美……”孟清欢仔细分辨他眼底情绪,知道没答对,立马再换个答案:“你是容容的心上人?”

美人颔首,兴致勃勃又问:“你如何知晓?”

孟清欢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小两口互相有情,倒是自己腻歪去,为何要将外人牵扯其中?

但迫于形势,孟清欢只得将容容没日没夜赶路,为替他求医大打出手的事告与他知。声声句句不忘渲染容容对他的关心与紧张。

还没来得及说到耳坠那段,美人笑意已张扬起来:“既是如此,看在你帮了容容的份上,命可以拿走,但东西留下。”

孟清欢不明所以,美人抬手虚点她的头顶,又指向她的腰间:“容容的私物。你给我,或我让人动手?”

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孟清欢在心底叫骂,脸上却笑嘻嘻:“不必劳烦,我自己来。”

她有些肉疼,又有些不舍,动作也就极缓慢。

这一趟非但啥也没捞着,还给出两罐有市无价的无香膏,并一件极为稀有的红狐领斗篷。更别提落在客栈里那一堆她的宝贝。简直血亏。

钱在她这里倒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公平。她也不是说不能吃亏,但起码得让交换这一事件基本成立吧?

孟清欢试着讨价:“这发带可否留作——”

美人眼风一瞟,孟清欢觉得举火把的壮汉们好像离她又近了些。赶紧将谈到一半的条件吞回肚里。

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加快,三下五除二便将还没捂热乎的宝贝短刀,和头顶的银色发带都拆了递上。

表情却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委屈和不情愿悄然流露。恶狠狠在心里记下这笔,想着倘日后再相见,一定要让容容好好管教管教这情郎。

身为一个大男人,不贴心不细心就算了,没丁点良心实在是说不过去!

美人接过后,施舍般扔给孟清欢一块小木牌:“我不白拿,以后凭借此令,可允你一个乞求。”

孟清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听听这措辞。当时容容也说过同样的话,可用的明明是要求。怎么到他这里,就沦落成乞了?简直将目中无人刻在骨子里。

她愈发嫌弃他哪哪都有病,怎可能想和他有牵扯?当即就要将那木牌退回。

那美人却没给他机会,拇指摩着刀鞘上镶的彩石道:“容容的东西自然值我一诺,也只有此可堪相配。”

说完后也不顾她反应,将窗户一合,命人留下匹马,就带着那些吓人不浅的邪神飞驰而去。

马蹄卷起的尘土逼得人睁不开眼。

孟清欢心底对马的惧怕犹在,群马擦着她身边奔腾而去的大场面,她实在也没胆子看。干脆蹲身将脸埋在衣袖中,一动不动地等待动静消失。

听马蹄声渐息,被惊飞的鸟儿凄鸣远去。

直到林中重回寂静,孟清欢才放松站起。似有所感般回头看向夜色深处。

除了林木如鬼影,倒是什么都瞧不出来。

她收回视线落向被拴住的马,终于在嘴上把那美人骂了一遍。真是没良心还小气,留个人留辆车会死吗?

还没思考出如何凭一己之力,离开这鬼地方。忽又传来阵杂乱的马蹄声,听着像她来时的方向。

难道是那群捉拿她的人追了来?

孟清欢这么想着,心底生出的,竟是由衷的喜悦。

毕竟官府总是讲理的,大不了被抓去牢房把话说清楚,也好过在这幕天席地受罪。

于是她躲也没躲,甚至跑到打眼的山道旁迎接。就这么大剌剌站着,任由山风吹扬起她的发丝和衣摆。

赶来的捕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