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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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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底的一个周六,放学后,我来到父亲这里。不多时,接到了阿尔伯特的电话,他已经回了我家。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他通常周六下班早早出发,回家也得8点多。

“我下午就请假回来了,本来想去学校接你,但没来得及。”然后他说,他回来去了皇宫酒店确定订婚的宴会厅,又去了报社商议了订婚消息登报的事。

“登报?”好传统的方式。

“对呀,柏林《晚报》和《邮报》可以放在最后的社交版,维也纳也差不多,”他说,“如果是在卡塞尔这种小城市的报纸,就算想放在第一版也是可以的。”

我脑袋里出现一张报纸的画面,奇怪的情绪袭来,胸口有些憋闷。画面模糊了。

“而且,我在阿德隆酒店也预定了——”他停|下话题,“已经快7点了,我去接你,希尔德说请我们看电影,那是她参与宣传的第一部电影。”

挂了电话,父亲笑着问:“阿尔伯特提前回来了?”

“是啊,还不是忙订婚的事,”我说,“不知为什么又订了阿德隆酒店,皇宫酒店不是挺好的吗?”

父亲微笑点头,“阿德隆酒店是戈林元帅最喜欢的酒店,即使空袭后也会第一时间恢复营业,大概阿尔伯特怕遇上空袭。做两手准备。”

“订个婚真是麻烦。”我笑着抱怨,然后把沙发上散乱的书本收起来。

“咦?那是我刚找出来的,那一页内容很关键,不要动。”父亲指着沙发垫下面打开的书说。

“那起码把书合起来,沙发整理一下让人坐啊。”我把桌上一张纸夹在书里当书签,因为父亲的书从来不允许折角。

“阿尔伯特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他不在意地说,一边用铅笔挠着头发进了厨房。

厨房传来他的声音,“唉,这里还有这么多大米,阿尔伯特爱吃的话,你们都带走吧!”

那大米我都不想吃,又放了这么久,肯定味道更差。父亲是真不把阿尔伯特当外人了。我本想说“扔了算了”,但是东西这么紧缺,又怪可惜的,只好装作没听见。

7点半左右,外面汽车响,我赶紧开门,发现并不是阿尔伯特,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走出来。

“我是卡尔森,宣传部长戈培尔博士的副官,请问埃德斯坦先生在吗?”他脱帽问道。

“怎么啦?谁找我?”父亲从厨房出来,拿着咬了一口的酸菜汉堡。晨衣上还有一块酸菜的污渍。

“戈培尔博士告诉我说,他给您打了电话,说晚上这时候我会来拜访。”卡尔森有些茫然地站在客厅里,似乎没想到父亲是这副不修边幅的打扮。

“是啊!博士是告诉我了。但是我记得,我在电话里就回答过他了呀。”父亲又咬了一口汉堡。

看样子是戈培尔要父亲做事,父亲在电话里回绝了。

卡尔森只犹豫了一秒,又微笑道:“但戈培尔博士认为,诺喳丹马斯的预言您肯定会感兴趣,所以就让我把资料带来。您先看看,再做决定。”

“我当然看过那些预言,”父亲说,“只是目前我在希拇萊先生的祖先遗产学会工作,主要是考古,占星方面我不太懂。”

桌上明目张胆躺着两本占星书,父亲就随口撒谎起来。我赶紧去把书收起来,免得露馅。

“但是克拉夫勒先生说——”

听到这个名字,我警觉了起来,但卡尔森停了下来,希望和父亲单独到房间里谈话。

这时,又一辆车来到我家门外,这次是阿尔伯特和科雷格。

互相介绍后,卡尔森的态度又犹豫了一些,但还是和父亲进了他的房间。

“怎么了?”阿尔伯特问我。

“戈培尔想叫父亲做占星方面的事,和諾喳玬瑪斯的预言有关。”

科雷格说:“应该是最近戈培尔在西线投放预言诗的事。戈培尔这一年都在搞这个,每天都把解读预言的传单用飞机撒下去。说预言里提到德国将领导欧洲。”

卡尔森只聊了不到15分钟就出来了,对我们说着“不打扰了”就匆匆离去。

“是戈培尔让你参与解读预言吗?你答应他了吗?”我问父亲。

“你们都猜出来了?是啊,戈培尔要找个懂占星的解读预言,说諾喳玬瑪斯本身也是个占星大师,预言里有这方面信息。可是,我不想给自己揽太多事,前面的考察还没结束呢。”他向阿尔伯特笑笑,和科雷格握了手,从桌上拿起那半个汉堡。

“隔过希拇萊,找到您这里,戈培尔也真是。”科雷格说。

“原本他有个占星师,克拉夫勒先生,很早以前我也认识他。他被戈培尔找去解读预言,再后来据说克拉夫勒配合得不好,被发到了集仲营。”父亲说,“我最近刚听到这个消息,正在感叹,没想到他们的人就找来了。我告诉那个卡尔森,‘我的工作由希拇萊先生和海因里希中队长来安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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