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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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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妧被人引着坐在了床沿,足金的凤冠压得她头疼,肚子早就空空如也,要不是腰封勒得紧,现在估计已经开始打鼓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轮子转动的声音慢慢靠近喜床。这就是前太子赵恒砚了,去年秋猎救驾被射落马下,被受惊的群马踏断了双腿。不然去年年末俞妧及笄礼后就该过门了,他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清醒的时间实在少。这方才恢复了点人气,就接到册立新储的消息,据说是朝臣们跪了一地才求得陛下下了易储的圣旨。不过赵恒砚的俸禄待遇还和太子一样,甚至曾经的婚约依旧有效。俞妧是右相和威勇大将军长女的女儿,得到她无异于得了这两家助力,本来是皇帝给太子准备的臂膀。可如今,太子双腿都断了,拿四只手也没用,但俞妧还是依照旨意嫁给了他。

“你不说话吗?”俞妧能感觉到那轮椅停在了自己面前,但是传闻中这个病后性情大变的前太子好像没有给她掀盖头的打算,俞妧索性自己先开了口,动手把碍事的盖头掀了下来。

赵恒砚眼中无波无澜,无视了她无礼又冒犯的举动。

俞妧看着眼前的人,愣了愣,太子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唇红齿白,金冠束起一半头发,另一半披在身后,看起来更加动人。虽说看起虚弱了些,但绝对是对得起那些溢美之词的。“不亏啊。”俞妧心想。

“你饿吗?”俞妧望着他问,反正自己已经饿到快倒下了。“不饿,桌上有饭食,你吃些吧。”“多谢。”

俞妧顶着凤冠,端着碗,强制自己吃得文雅点。母亲去世后,父亲不久就续弦了,外祖不满意父亲的做法,把四岁的她带回去养了近十年。外祖请了最好的教习嬷嬷教她,可这些哪里抵得过哥哥们的言传身教。今儿一早才学了走路要稳,下午就跟着哥哥们去爬树了。外祖疼她,想着孩子生性贪玩,也不苛求。直到赐婚圣旨送到了相爷府,她才回到相府苦学礼仪,规矩容易学,心性却不好改变了。

“你不上床吗?”俞妧吃完饭,懒得唤丫鬟进来给自己梳洗,自己摸索着拆首饰,头发缠了好多次,好容易才把那些繁复的玩意儿卸下来,觉得头都轻了。又就着盥盆里的温水把红妆洗净了,这才注意到前太子殿下杵在原来的地方。

这话说出来才觉得不妥,眼神却怎么也避免不了瞧了瞧那双放在轮椅上毫无生气的腿。赵恒砚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腿,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俞妧看在眼里,觉得怪心疼的,责怪自己说了蠢话,又惊讶于自己怎么第一次见他就被其一个动作拿捏至此,果然美色误人。

赵恒砚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腿,刚想要开口喊人进来把自己推回房间,今夜他本来也没打算宿在这里。只是觉得好好一姑娘就这么因为一道皇帝看作恩典不愿意更改的旨意嫁了自己一残废,自己总是要来看一眼,道个歉。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子腾空而起,一时受惊,慌乱地搂住了那人的脖子。赵恒砚脑中一片空白,直到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绣着鸳鸯的喜床上,意识才猛然回笼,一时咳得满脸通红,停不下来。

堂堂男儿,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夫人抱到了床上。

俞妧没意识到他是因为又羞又臊才咳得停不下来,抚着赵恒砚的背给他顺气,怎料越顺咳嗽得越凶。她能怎么办呢?人家好歹是亲王,而且自己还是新妇,既不能撂挑子,又不能发脾气。不过这位废太子红着脸更好看了,俞妧见色颜开,温温柔柔地下床倒了水递过去。

“我帮你解衣吧,夜深了。”潜台词是我困了,要睡觉。

赵恒砚一手狠狠地扒着床沿,用力地指尖泛白。老师教他对人温和有礼,更何况这是他才过门的妻子,嫁了他这不知道还有多久可活的残废,断没有给人冷脸的道理。原本今夜是不想宿在这里的,不过见俞妧已经为自己解开了外衣,低下头解自己喜服的娇态,按下了离开的念想,叩了两下床沿,让门外等着的侍卫岑河离开。岑河从窗外弹进一颗石子,为两人熄了红蜡。

“他好厉害!”俞妧本准备穿着亵衣去挑灯芯的,这些原本都是绿妍做的,但是今日亲王府的管家说王爷不喜欢旁的女子侍奉,俞妧初来乍到,自然得守些规矩,便让绿妍早些歇着去了。

俞妧裹在喜被里,动作轻柔地褪去了里衣,只留下一件薄薄的心衣。嬷嬷教过她,新婚之夜要讨得夫婿的欢心,再说她偷偷看的兄长藏起来的画本子也不是白看的。纵使已经很累了,她依旧打起精神悄悄地朝赵恒砚靠近。王爷不良于行,不多时被她贴住,娇儿滑嫩的皮肤挨着他,体温也高出些许,手更是要偷偷越界抱住他了,细嫩指尖划过因为自己不成熟的侍奉而裸露出来的胸膛,赵恒砚甚至觉得连已经失去知觉许久的双腿都有点酥麻。

但是最该有反应的地方平静得像一滩死水,他无法因为心头的悸动□□,和他的行动能力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拥有后代的权力。

赵恒砚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稳住了自己的声音,反问道:“你做什么?”话说出口,方才晓得自己的语气有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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