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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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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

李皇后得知林家之事心情畅快召见了谢雾。皇后惬意地笑道:“大郎,还是你技高一筹,那端妃往日竟还妄想让四郎与你争,真是笑话。”

谢雾冷笑道:“谢矜现今躲在府中不敢出,不过一废物我还没放在眼里。竟阿耶有心要保他,我便饶他一命。”

李皇后道:“你此番行事可都有清理干净?陛下虽废了你太子之位,可实则只是夺了名号。依陛下之意估计元正便会予你复位。”

谢雾道:“阿娘,我行事向来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那便好。”李皇后继续说道:“阿娘知你因之前太傅远亲引起的那事,故这些时日一直冷落太子妃。但陈娘毕竟是悦安阿娘,你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避免落人口舌。”

谢雾阴冷笑道:“阿娘说的是,前些日子事务繁忙疏忽了陈娘,我一会便去看看她与悦安。”

东宫里谢雾将婢子都遣到了一旁。陈慧顿时瑟瑟发抖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他眼神冰冷深黯走近陈慧俯身看着她,一抹上扬的嘴唇血红得显得魅惑危险。周身散发着阴沉之气。

谢雾伸出右手掐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笑道:“陈娘怎这般冒冷汗,莫不是在害怕我?”

陈慧道:“我,我怎会害怕殿下呢。”

谢雾修长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抬,说道:“是么?那看来是我冷落你了了。”

陈慧道:“殿下,我知错了。悦安想殿下了,我这才与阿娘提到。”

谢雾眼眸微眯,捏着她后颈的力道加重。只见她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泛红,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嘴角也不住颤抖着。他轻笑出声,嘴角勾了勾。道:“陈娘,你我为结发夫妻,自当恩爱两不疑。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了。”

陈慧道:“殿下,我知错了。定再不与陆良娣拈酸吃醋,去阿娘那胡乱说话了。”

谢雾松开掐住陈慧后颈的手,将她揽腰入怀。笑道:“陈娘该知我最恨不听话之人了。”

陈慧见状立即将头靠在谢雾胸前,温顺的点了点头。谢雾对一婢女摆了摆手。不一会婢女便带着七岁小郎君进来。此小郎君正是谢雾之子谢悦安。

“阿耶,悦安许久未见阿耶甚想念。”谢悦安恭敬地对谢雾行了行礼。谢悦安偷偷打量了下许久未见的谢雾,他知阿耶生性冷淡不喜哭闹小儿便强装镇定。

谢雾冷笑不语。这几月未见,谢悦安长的就似他的缩小版。但这说话口吻令谢雾感到厌恶,令他想到道貌岸然的谢檀。他本就不喜小儿现更不喜了。

京兆狱中林甫带着镣铐被狱卒从昏暗狭窄的牢房中带于京兆府门。杖刑一般在公堂上进行,由多名京兆府狱卒和大理寺等人共同实施。京兆府门不一会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林甫被狱卒摁倒在地跪着受杖。两狱卒各站左右,持杖板掌刑,杖为毛竹板长三尺五寸,大头二分七厘。一人喊号记录。

“啪!!!”一声脆响,狱卒的胳膊高高地扬起呼啸的毛竹板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顿时留下一道道血痕,一股钻心的疼痛犹如烈火炙烤一般刺激着林甫的神经,灼热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

虽然他整日被林博初家法训诫,但至少是收着力道的,这脊杖一下便能打的人浑身剧烈一震感觉身体里的脏器都被打移位了。顿时感到战栗不已,他失算了,圣人自始自终没打算留他活路。在林清迎亲当日他还想过是否要制造混乱将身形相近的林石毁容伪装成自杀后再金蝉脱壳,但觉漏洞太多。一念之间还是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现想自己竟这般愚蠢简直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一板一板下去,每一板都极为扎实和准确的落在了脊背上,令人疼痛难忍。林甫已将嘴咬的满口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痛到头皮发麻,浑身都冷汗浃背,每一处都剧痛。

在十七板时林甫再次被打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被狱卒强拽起来。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剧痛、刺痛、灼痛和酸痛无力。痛到呼吸急促,身体不能动弹。豆大的汗珠下雨般从头上流了下来。不受控制接连打哆嗦,拼命咬紧牙关,但喉咙似被一口脓血堵住呛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只见血从林甫嘴角处随着咳嗽呕出血滴落。当年阿娘就是被杖杀的,死在这里他怎能甘心。圣人泾渭不分他却要因这池鱼之殃妄送性命。他一定要撑住至少不能死在这。

一眼望去林甫背部已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门口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这众说纷纭大致分了四类,第一是有些曾默默关注林甫的人捂着脸不忍心看长声叹息,第二则是那些慷慨激昂的咒骂为官却还暗中勾结发不义之财之人。第三是纯凑热闹不知情但随着他人一块深恶痛绝的骂骂咧咧之人,这类人往往以观看青云直上之人一落千丈为乐。第四则是担心林甫的好友老师。例如王奏,卫子羽正愤愤不平的与旁边骂骂咧咧之人争执不休。严宴与国子监司业杜季、张合、路娘子及姜寒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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