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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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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瑟是东宫太子李承鄞的良娣,而现在李承鄞还只是籍籍无名的五皇子。

她从一年后回到了现在。

在那个已然发生却也犹未发生故事里,她与豊朝的五皇子李承鄞相逢于未嫁时,自以为两心相许。

但不过是一场“伟大”爱情的一个丑角。

赵良娣的父亲、兄长以及她自己死在了那场“伟大”的爱情当中。

但命运的奇妙在于你永远想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像赵良娣想不到李承鄞的一场西洲之行后,爱就变成了利用。

她也想不到一杯断情毒酒却让她回到了一年前,那时李承鄞去往西洲才不过几日。

因此,赵瑟瑟离开了,离开了将军府,离开了京城,她迫切地想知道李承鄞西洲之行的秘密。

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屋内只留下赵瑟瑟一个人,笑过之后,在寂静中,她的心又沉入了深渊。

窗外晴空万里,离窗口处的案几上放了一个天蓝釉瓷瓶,其上探出一枝雪白的梅花,如同那白衣剑客,高洁、孤寂、冰冷,还有干净,后来的赵瑟瑟所没有的干净。为了那一份欺瞒中的爱情,她失去了自己干净的灵魂。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东西宫里的大多数人一样的?一样的声嘶力竭,一样的不甘,用肮脏的手段企图得到真挚的爱情。

却一败涂地。

是不如曲小枫那般的单纯可人?所以她输了爱情,也赔进去整个赵家?她叹了一口气,又苦笑,何止如此,阴谋也敌不过李承鄞,心狠也敌不过……李承鄞呐。

重来一世,她竟还想着去找他。

可赵瑟瑟的世界就那么大,比赵府大一些,望着府外李承鄞;比东宫小一些,只有一个良娣的青鸾殿,这让她要如何放得下占据了她整个世界的李承鄞。

但她真的还能继续爱着这个害死父兄、害死自己的男人吗?

赵瑟瑟不知道,她盯着那枝白梅,想到了东宫的红梅,想到了红梅上落着的雪,还有红梅中嬉笑玩闹的李承鄞与曲小枫。漫天的大雪也掩不住他们的欢声笑语、掩不住他们的真情,就像再厚的狐裘也暖不了自己的心,她们闹了一下午,自己就看了一下午,直到他们离开,赵瑟瑟才轻笑着对侍女说,“看来这风比雪冷,我未曾碰雪,这手却僵地动不了了。”

侍女哭,她却哭不出来。只抬头看着天空飘落的雪,竟也幻想着,若没有入宫,自己是不是也能在家中和父兄一起看雪、一起玩闹。

雪落在面上、手上,反倒比她的体温还要高上一些,暖暖的,一时也没有化去,她眨眨眼,粘在睫毛上的雪,晶莹剔透。

“往日只知大雪漫天、银装素裹,却不知雪要近看才好,这般精致、锋利,却不会划伤碰到它的人,而人摸起来是那么柔软、温暖……。”

“良娣…”侍女带着哭腔与恐惧的声音又一次在耳畔响起。

赵瑟瑟忽自言道,他倒像雪。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响起,赵瑟瑟理了理衣襟,从榻上下来,看到衣摆的泥污衬得被褥更白了,不施粉黛的面容霎时也一同变得更白。

她久久不应,有个小姑娘喊道,“赵姑娘?”

不是剑客,赵瑟瑟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打开门,门外是个锦衣罗衫的少女,大约十五六岁,脸圆圆的,杏眼丹唇,煞是可爱。

少女笑道:“赵姑娘,这是我们庄主让我给您送来的。”

庄主?好奇怪的称呼。赵瑟瑟按捺住心里的好奇,见她捧着一套浅蓝的衣裙,面上红了红,温声道:“谢谢。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赵姑娘不必客气。”少女眉眼弯弯,道:“我叫蕉月。”

正是方才算账的小姑娘,客栈老板的小女儿。

梳洗之后换了衣衫,蕉月替她拢了发。赵瑟瑟只觉一阵阵暖意传来,不过一刻,及腰的长发就都干了,心里又记下一桩奇事,却维持着矜持和尊严不愿表现出来,想着,总不好让他身边的人看轻了,继而一慌,忙换了个念头想。

女子的容颜娇美,面上带着水汽薄红,像一块生香的暖玉,蕉月眼珠转了转,笑问:“赵姑娘可成婚了?”

赵瑟瑟一惊,从镜中看到身后的少女也分明一脸稚气未脱,她轻咳了一声,道:“未曾。”

按常理,谁的近侍问了什么话,都是替她的主人所说。眼神落到窗边的花枝上,赵瑟瑟想起了雪,和像雪一样的人。

那剑客…不能用宫里的人的想法来揣测,甚至——赵瑟瑟无端觉得——若是用世俗的念头去想他,是一种折辱。

蕉月眼尖,自然看见了她的眼神,抿唇偷笑,“那我便给姑娘梳未婚的发髻。”

赵瑟瑟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新衣被攥起的褶皱暴露了她不平静的心。

少女手巧,将乌黑的长发挽至头顶编成圆形发髻,左右多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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