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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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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赵荆,口吐仙乐!

徐念念大受感动,并为自己方才肚中诽谤赵荆的话诚恳谢罪。

她要当哑巴太监,说不了话,想着以前徐泾在宴上对京中官员的模样,挪动身体,双膝跪好,两手展开就要叩拜赵荆。

头尚未磕到车架上,徐念念就被一只大手揪住后脖领子,无情的扔进马车里。

徐念念在车内杂物上滚了一圈,滚回了原先躲藏的位置,后裳压在车底木板上,春夜的凉意透过布料在她肌肤上蔓开。

她不明白赵荆为何突然粗鲁的丢她,纳闷之际,赵荆撩开马车布帘,莹莹月光洒在她跟前,赵荆郑重其事道:“你以前在宫里学的卑躬屈膝、曲意逢迎那一套我管不着,但你跟着我,就必须知道男儿心中有气节,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给人谄媚下跪。”

赵荆走后,徐念念独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马车内坐了许久,一点都没动过。

她有些彷徨不安。

因为她不知道,不谄媚如何能活下来。

自打徐念念有记忆以来,她就在谨小慎微的活着,她想要在徐府里吃饱穿暖,就要讨好并不疼爱的周氏,哪怕周氏对她冷面咒骂,她也要低眉顺眼地贴过去,因为一个小孩,若没有母亲庇护,就会被府中其它人随意欺负。

徐夫人讨厌周氏,自然也讨厌徐念念,但徐念念从来都佯装不知,每日去请安,都认真行礼,柔顺至极的应对徐夫人的种种刁难。

至于徐泾,即是他从未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过,但不妨碍徐念念拼命努力迎逢他,她渴盼着他能为她安排一门妥当的亲事,让她有个好过的下半生,哪怕徐泾差点在一个深夜洋装醉酒迷糊对她行不轨之事,是她奋力挣扎才保住清白。

发生这样的事,徐念念没有跟任何人提及,因为徐泾就是徐府这个小天地里至高无上的王,即使她受了委屈,理在她这边,也没有人会帮她。一旦此事被捅出来,不但不会有人主持公道,为她出气,她反而会因此丢了性命。

错的人永远都是位低者,位高者哪怕将天捅破了,都没有错。

她就这般活在一座排序分明的府邸里,地位比她更低的丫鬟家丁就要像她讨好周氏、徐夫人与徐泾那样讨好她。徐念念对这些人的逢迎并不会滋生欣喜,但她会端出姿态来接受这种讨好,令她看上去不好欺负,如此方能镇得住下人。

徐泾在府中任意横行,可他属于三教九流的商人,设宴将外头的官员和门阀贵客请进来款待时,他亦是点头哈腰,伏低做小,承受轻视与委屈。

徐念念认为府邸之外的世界亦是如此,那些官员和门阀贵客也需要对身处他们之上的人行谄媚。

这世上能够一辈子都不需要卑躬屈膝的,只有生在皇权顶端的人。

赵荆一个恭亲王府侍卫,怎么可能未行过卑颜谄媚之事,难道他不跪恭亲王吗?

她看他就是心情不好,又仗着她如今必须要依附她,拿她来泻火罢了!

徐念念缓慢眨了下眼睫,将身边杂物朝外挤了挤,挤出一个地方躺下去。

马车内幽静黑暗,徐念念身上的感受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刺痛的脖颈,是赵荆拿长剑划破的,肿胀的手腕,是赵荆大力锢伤的,她细指轻抚过腰侧,那里仿佛还留有赵荆单手掐过的触感,酸疼至极。

那时赵荆气势骇人,几乎将她逼碾成了一只挂在车壁上的壁虎,断尾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徐念念想起那种逼迫感,又气又怕,浑身战栗,这个赵荆,凶死了!

她忿忿地蹬了下脚丫,睡梦交织间,她又觉得赵荆也有还不错的地方,起码他愿意收留她一路,带她到安全的地方。

......

车轮滚滚,徐念念在山路摇晃间醒来,她撩开马车布帘,外头天刚亮,阳光并不刺眼,山林翠郁,山间隐隐有清脆鸟鸣,不见人烟也没有战火。

束冠少年坐在车架上策马,听见身后响动,回头看去。

徐念念就这样与赵荆打了一个照面。

初见他是在内城街上匆匆一瞥,不敢耽搁,只捕捉到他模糊的少年轮廓,知道他肩膀挺宽,后背笔挺;第二面,她仅能凭几丝远方篝火的残韵来看他,知道他眼睛深邃,脾气不好,力气大,但又心有慈悲,对她高抬贵手。

这一回,徐念念看清楚了赵荆容颜。

他穿着一身寻常的灰布裳,襟带勒住他的腰,瞧着挺劲瘦,头发用黑色发带绑好,发冠箍住,再没有多余的装饰。他皮肤很白,眉翘眼长,眸色很深,双唇红润,与她在睡梦里想象的那种恶煞悍匪截然不同,他出乎意料的好看,而且长得一点都不凶。

王府不愧是王府,连个侍卫都生的比徐府的公子哥英俊。

徐念念没忘记自己哑巴太监的人设,轻轻啊了一声,向他摆摆手,友善的问好。

谁知赵荆开口就气死人:“你脏死了。”

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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