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在明（2 / 3）

的白日:“什么时辰了？”

春娇道:“回公主，卯时了，咱们该去千秋殿了。”

“卯时，”她微微一笑，“还未去给母后请安，千秋殿不急着去。”

春娇一愣，随即提醒道:“公主，您要是去请安，应当再早半个时辰去。如今该是去千秋殿的时候了。皇后娘娘说了，您这几日可以不必去请安的。”

姜璟却并未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外面的日光渐渐变得更明亮起来，照亮了壹国皇宫各个地方。

“不，现在去最好。”

日光最盛时，人心最明时。

按照礼仪，各位嫔妃皇嗣每日早上都应当去慈宁宫和凤仪宫给太后、皇后请安。早年便是如此，只是郑太后在几年前痛失爱子魏王之后便静心修佛，不再让人去请安。不过虽然太后那边不用去了，皇后这边却是少不得的。

壹国皇后尚弦，是前朝尚国公府的嫡女，前朝明太后的侄女。尚弦从小就在宫里长大，从小就是人人皆知的未来的太子妃娘娘，和姜峻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后来她自然是和所有人说的一样成为了太子妃，和姜峻恩爱无比，令旁人羡煞不已。但是自从东宫进了左相周戎的女儿周静姝，也就是后来的如妃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帝后再也不似从前，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即便姜峻宠爱如妃，宠爱其他的妃子，尚弦也置之不理。不过即便如此，她的皇后之位还是坐得稳稳当当的，是任何人都动摇不了的。

因此，众人虽然都心知肚明帝后的感情，却又不得不屈尊于皇后之下，对请安这种事情，更是不敢有稍稍怠慢。

凤仪宫内。

宫殿里并未摆放很多的宝物，而是用颜色素雅的物件装饰着，看似简单，可无论是哪一件，都价可敌国。偌大的殿内隐隐散发着幽幽的冷梅香气。天花板上盘旋着一只金色的九尾凤凰，骄傲地低着头，仿佛注视着殿内各人。

殿内坐了十个人。

“嗒。”云缕花纹的元青瓷杯被人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小的响声。原本拿着她的那人唇角勾起弧度，声音婉转:“不愧是皇后娘娘，用来待客的茶便也是好极了的。”

她说完，众人也都点头附和。

坐在主位上的女人身着黛色繁纹衣裙，头上并未多做装饰，只用了几支稀世珠钗装点，最亮眼的还是那朵不大不小的牡丹，一下便彰显出了她不凡的身份。

这便是一国之母，淑德皇后尚弦了。

尚弦听她说着，并未多言，只是淡淡一笑。

茶泛着淡淡赤橙色，香气清醇。

“这是自然，”一个淡黄衣裙的女人回答了她，这是三公主的生母徐美人，“你可知这是什么茶？咱们今儿个能喝到，全都得托娘娘的福气。”

众人都好奇得很，因为她们确实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茶。

唯独一个坐在离皇后最近的位子的女人闻言，毫无动作。她穿着莲青色织花边流云百褶裙，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气质。明明已经而立之年，她的五官却完全没有衰老半分，眉如细柳，唇若点朱，风情尽显。

这便是如妃，周静姝了。

毕竟昨日刚刚喝到最珍稀的赤兰茶，所以她并未动半分皇后宫里的茶。

有人正想开口和周静姝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传报:“长乐公主到——”

众人都有些诧异，现在这个时候，姜璟怎么会过来？

不仅是她们，尚弦也有些惊奇。她的这个女儿自来不爱和她亲近，来请安的次数少之又少，今日怎么会突然前来请安？

只见少女抬着头，款款走进殿门，接着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她并未直接理会，而是给皇后行了个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凤仪宫的下人赶忙给她放了个皇后身边的位子，她慢悠悠地坐下，才对众人道:“我来得巧了，各位娘娘们也都刚刚到吧。”

她哪是来得巧，分明就是故意这个时候来的。

姜璟默默打量着她们每个人的脸。

徐美人，苏嫔，温昭仪……还有……如妃。

都是故人啊。

先前皇后被废，除了如妃在从中作梗，想必这些人也出了不少的力吧？或许是皇后推人那件事，或许是皇后和臣子私通那件事，又或者是皇后给皇帝下药这件事，这些人应当也功不可没啊。

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也少不了。

尚弦见她不说话，想着能有和女儿亲近的机会，便道:“想不到你今日来了，若是早些知道，母后便让春夏准备你爱吃的云片糕来。”

春夏是尚弦身边的大宫女，宫里最有地位的宫女，从小也算是看着姜璟长大。

梦里春夏死得早，姜璟倒是很久没尝到云片糕的味道了。

她刚要开口，却被一声清丽女声打断:“公主殿下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