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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权威挑战帝王,掰扯旧案再立人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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饴捧他赵璃的臭脚,图的就是飞黄腾达、一手遮天,可惜却没有享受到好处,更是在大难临头的时候被他抛弃,如何能不记恨?

哪怕这里面没有几个中用的,不曾深入赵党核心,在之后申屠景布局反击时,仍旧给了赵璃沉痛的打击,让他伤筋动骨了好些天。

却是后话,暂且不提。

单说当下,赵璃仍是志得意满,好整以暇看着申屠景,等他答复。

申屠景坐直身子,沉声道:“确有此事。朕却不知,朕之作为,有何不可?”

赵璃闻言,忽然笑了,作揖行礼道:“这却是微臣身为太傅失职了。不曾好生教导陛下大业刑律。既然如此,便烦劳尚大人告诉陛下,这起奸犬杀夫案,究竟该如何判罚?”

刑部尚书尚旻好好地站着班,突然被推了出来,一脸苦相,却不能不接话,只得先将上朝前匆匆看过的贾氏案原委道明,再一一列出县官判词,刑部改判缘由以及申屠景当时口谕内容等等。

尚旻看似长篇大论说了一通,却绕过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他到底没有评价申屠景所为是否合适。

申屠景听了半天,没等到刑部尚书的结论,看他一眼,转而问满朝文武道:“不知诸位爱卿以为,此案该当如何判决?”

“这,似乎凌迟并不应该。”有动了恻隐之心的人先道。

“以妻杀夫,便是以下犯上,以卑动尊,判凌迟极刑,并无不可。”这是那看出赵璃意思的人抢着捧臭脚。

“但陛下圣明烛照,皇恩浩荡,如此改判也未为不可。”如此说的人,便是个老练油滑的中间派。

……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却没个定论。

“刑案决狱,律法早定,便是圣上也不能轻易改动。”竟是左都御史季元正开口了。

谁不知道季元正铁口直断还刚正无私,并且是比耿飞鸿还忠心的铁铁杆保皇派。

故而,谁也没想到他开口就是不赞同。

他一说话,四周嗡嗡的议论声都低了三分。

“然此案确实过苛,贾氏之罪,罪不当死。”季元正又道。

嗨!好些人不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当真是世风日下,就连左都老儿也学会和稀泥了。

申屠景却不接受,直视赵璃道:“太傅以为朕做错了?”

赵璃也半步不退,点头道:“正是。”

申屠景点点头,转而问李延年道:“李卿乃大理寺卿,正是负责复核案卷的,李卿以为呢?”

李延年从官帽帽檐下偷觑申屠霖的脸色,见他一派肃然,略一沉吟,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陛下所为,无半点错处。若非那贾氏已被执行凌迟极刑,该当如陛下所言,放贾氏归家才是。”

群臣安静片刻,然后彻底炸裂了。

以一群老儒为首的守旧派们纵使不是赵党也开始疯狂攻击李延年,说他罔顾律法,不管天理人伦、道德教化。

只是因为李延年适才所言,大大冲击了他们作为男人的父权和夫权。

李延年却不憷,排众而出,朗声道:“此案乃烈犬杀主,烈犬畜牲尔,不通人言,没有人性,为主人财物。那贾老板被自家豢养烈犬咬死,首先是意外,其次既非其妻贾氏设计,贾氏也谈不上趁势而为,更没有救助的能力。最后烈犬噬主,又何尝不与那贾老板常年经商在外,总不归家,与自家犬只不熟有关呢?”

李延年所言,竟也有理有据。

老顽固们刚要反驳,却见一个年纪极轻、容貌清俊的御史出列道:“李大人所言极是!启禀陛下并诸位同僚,微臣之姨母正住在那甜水巷,且与贾氏相邻,事发当日也曾去过现场。且不论烈犬噬主之事如究竟何,微臣却听说那贾氏被执行死刑后,却有一位号称贾老板平妻的妇人携子来投!那妇人穿着打扮远胜贾氏,且所带男孩儿不仅容貌与贾老板一般无二,竟已有十岁上下。”

商人无德,私娶平妻之事朝廷大员也都有听闻,均颇不屑,闻言,果然有人冷哼。

年轻御史也不理冷嘲热讽之人,接着道:“看那平妻表现,她早就知道贾老板在京城另有妻子,还巴巴缠着他,不许他归家,这些年来没少从贾老板身上捞好处。且甫一听说贾老板身死,立刻带着儿子来分家产。可惜贾老板族亲不许,还要追究他们冒认讹诈的罪过。”

众官员听说,一致点头,也都赞同不能让这一对平妻母子得了贾老板的家财。

“结果这母子俩见得不到好处,竟然连一张纸钱都没给贾老板烧,当晚就跑了。”年轻御史说到此,环视众人,提高声音问道,“对比这平妻,贾氏作为明媒正娶的妻子,青春年少,独守空房,苦苦挣扎,为报清白,畜养烈犬,最终却因意外而入狱身亡,难道,不冤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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