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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公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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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付了吃茶钱。

不解释的原因是,纵她有诸般苦衷,伤害已经造成。

是她承诺了人家,却没有做到,是她不够强大,人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弱者才找借口。

失约就是失约。

不会因为她有苦衷而美化,假如她能守诺,早一点找到他,相柳也许不会遇见洪江,也不会为了恩情一条路走到黑。

她欠的债,她会还。

阿玉回到小木屋,相柳派毛球送来了晚膳,都是她喜欢吃的点心,她低头笑了笑,吵架归吵架,该给的一点不少。

这哥哥浑身上下只有嘴硬。

阿玉坐在窗边,一点一点慢慢吃完了,月亮挂在树梢上,她提起笔,留下一张字条:

——哥哥,三日后是她的祭日,我要回防风家扫墓……希望你也能来。

阿玉写罢,又用灵力划掉了最后一句,近来辰荣军中事务繁忙,他未必能脱身。

无论如何,那个温柔却短命的女子,不是她母亲却胜似母亲。

三日后,下了场清雨。

阿玉一身素白,发间别了一朵养母喜欢的梨花,她没有撑伞,拎着连夜叠好的元宝和纸钱,一步一步往山顶走。

养母是妾室,坟墓立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如她短暂的一生那般,不受重视,并不起眼。

阿玉一根一根把杂草拔了。

她其实很讨厌上坟,因为这提醒她,身边的故人是真的去了。

她竖起指尖,凝成火焰,点燃了金元宝和数不完的纸钱,跪了下来,轻声道:“来看您了。”

阿玉垂着眼,有水滴从颊边坠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头顶上方斜来一把油纸伞,阿玉回眸,蒙蒙细雨中,相柳整个人都裹在漆黑的大氅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和为她撑伞的那节稍显苍白的腕骨。

他就这么陪着她,直至天黑。

阿玉的膝盖跪麻了,相柳没有说话,却主动弯下腰,蹲在她身前,拍了拍自己肩头,示意她上来。

“我挺沉的。”她环住他脖颈:“山路陡峭,你随时可以把我放下来。”

相柳轻嗤道:“又不是没背过。”

一只小狐狸能有多重。

他目视前方:“我可不像某些人,半路变卦,把人丢下。”

死斗场的事他记到如今。

阿玉替他拉了拉有些滑落的帽檐,低声道:“相柳,是我抱歉。”

“对不住,还有,谢谢你。”

男子薄薄的唇角微微勾起,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怎么谢我?”他问。

阿玉道:“你说。”

让相柳说的结果就是,阿玉又上了贼船,他说:“老规矩。”

说这话时,她正在给他梳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顾着看镜中墨发如瀑,眉眼矜贵的世家公子了。

防风邶是和相柳截然不同的人,但共同点是,他们的发质都特别好,细腻柔滑,连晚风都偏爱他,吹起来的发稍弧度潇洒又好看。

阿玉把桃木梳递给他:“发冠就这样梳,我只演示一次,以后你自己束发。”

相柳把玩着手中的木梳,黑眸中的情绪叫人看不透,他突然开口:“你有过情郎?”

否则怎么会束男子发冠。

阿玉被气笑了:“我的好大哥,你妹妹以前好歹也是一族之长,虽然自古以来,女子及笄,男子及冠,但我连女家主都做得,还不能束冠了?”

相柳弯唇,笑了笑。

“那你经常束发带冠吗?”她手法熟练,并非一次两次就能做到。

阿玉怔了一瞬。

事实上,她苦练这门技艺,是为了在自己三百岁生辰大典上,光明正大地昭告族人,她虽是女子,但男子能做的事,她一样能做,甚至能做得更好。

可惜的是,她没来得及参加大典,就被至亲之人封印进了归墟。

束冠的事,也就搁置尘封了。

阿玉扬起唇角:“在青丘,我可是最招人喜欢的小狐狸,当然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镜中的少女是笑脸,相柳却感受到一丝悲伤,她说人人都喜欢她,可如果人人都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丢了八条尾巴?

他起身,捉住她的手腕,带她疾驰在夜色中,“都过去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阿玉差点就信了。

结果这家伙带她去了成衣铺。

他当然不会好心到给她买新衣服,只是“老规矩”罢了。

相柳需要扮演那个浪荡风流的防风家庶子,既是浪荡子,怎能没有美人作陪?

他的规矩就是让阿玉幻形,扮演风月场的女子,陪他作戏。

起初,阿玉很有自知之明:“哥哥,这活我接不来,比杀人都难,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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