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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池中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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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烺拿起一块银色蚌形埙,吹出悠扬浑厚的乐声。花蕊听了禁不住翩翩起舞,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布烺见了大惊失色,连忙拉着她的衣袂,哀求道:“花蕊,别飞走了!“

俩人相视而笑。

布烺盯着花蕊头上的那支精美的金雀钗,怔怔出神。这是她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的,一眼便喜欢上了,瞒着他,悄悄插在她的螺髻旁,覆盖了半个脑袋。

岁月静好,布烺有种心满意足的幸福感,只想在这儿跟她做一辈子的神仙眷侣,其它的都不重要。

而花蕊,看到了一个完美无瑕的恋人。光风霁月,布烺满足了她对梦中情人的所有遐想。

但布烺有时会暴露出他可怕的一面来。

花蕊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晚晧月当空,布烺显得莫名烦躁,喝了很多酒。

花蕊也劝不住,只好先扶先他靠在床头,再到花橱里找解酒丸。她一转身,便看到了疯魔状态的布烺。

花蕊惊悚得大叫。那时他还未整容,凶残的样子,像个要吃人的魔鬼。伴随着他那疯狂劲儿,颈手开始鳞化,鬼指甲齐齐冒出,龇牙咧嘴咆哮着。

怪不得之前,布烺不愿接受花蕊,不愿跟她同床,他是真有问题。

花蕊噤若寒蝉,她应该快点逃离,此地不宜久留。但又想到,布烺若要吃她,无论如何她也逃不掉。

既然如此,何不上前关怀他,就算死也要让他记住,曾经有这么一个爱他的人。

花蕊豁出去了,克服胆怯,一步步走向了布烺。身体颤巍巍地,说不怕是骗人的。

布烺还有点自控能力,冲她吼道:“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别过来!”

花蕊还是坚定地走上前来,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被她一问,布烺更加癫狂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猛然钳住她的双肩,魔爪抵至她的耳根。

花蕊已吓得魂不附体,头发飞舞起来,凌乱凌乱。

怕归怕,但花蕊是不会弃他于不顾的,竟然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哭求道:“好了,你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如果你还要吃人,那就先吃了我。就用我的生命,去唤回你的人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花蕊的爱使布烺神智清醒了,他松开了手,手指穿过她的秀发,望着这个美丽的人儿,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渐渐地,花蕊不再带笑看他了,显得心事重重。布烺百般拉她,她都不肯上桌用餐,而且畏惧地躲闪着。

“你究竟是谁?你以前做过什么?你为何会被困在这儿?我看出来了,你并非池中之物!”花蕊疑惑重重,追问起他的前尘往事来。

是阿,他几乎都快忘记了,那久远的回忆,排山倒海,历历在目。

如今,没了纹彩的遮掩,布烺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便展露无遗。气宇轩昂,睿智沉稳,霸气侧漏,那种威慑力并非一般人所能具备。

如果当初,布烺便是这般模样,花蕊是不敢去追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哼!你就是觉得我丑,好拿下,所以你才追得那么起劲!”面对花蕊的刨根究底,布烺一笑了之,“我只不过是换了一副外表,其他的都没变。你若是配不上我,我到哪儿去找配得上我的人?”

“你看你们家,富丽堂皇,这些家具摆件,做工考究,精雕细琢,一看便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还有你的服饰,款式图案配饰品,都别具匠心,明显着要彰显出一个与众不同的身份来。你们家不是普通的人家!是不是以前雄霸一方过,后来被推翻了,对不对?”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犯了天条,所以被囚禁在这里!”布烺笑得似是而非,不肯定不否认。

“那以前可有与你相爱之人?”这句话,花蕊早就想问了。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布烺都不敢直视花蕊的眼睛。

谁会信呢,早在远古时期,布烺便已问世,怎会没人和他来往,甚至是相爱相守呢。花蕊又不傻,她早看出来了,她是后来者。

“难道说我睡的床是别人的,我穿的戴的都是别人的,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之前的那个人吧?我——不——要——”花蕊突然打翻了醋坛子,生气地摘下那支金雀钗,掷在餐桌上,杀布烺个措手不及。

布烺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语无伦次道:“不,不是的!那些,那些是我从徒儿们那儿借来的,对!对!借来的!”

看花蕊气消了大半,布烺才捏起那支雀钗,重新插回她的发髻。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的眼眸里只有她。

布烺也很诧异,花蕊为何会对这支雀钗情有独钟,难怪她们会爱上同一个人,连眼光都有相同之处。

一直以来,花蕊善解人意,从不逼问他过去的事,俩人相处得很愉快。她也知道,问多了只会使他再次陷入魔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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