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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协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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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从面前的羊皮纸上移,魔王的视线扫过执政官全身。

“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西蒙娜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这就是你最终的想法吗?”

也许与她操纵雷电的能力有关,魔王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富含洞悉的穿透力。仿佛被一道雪亮的电光映照,弗莱特时常觉得自己在西蒙娜眼中无所遁形。

但他必须藏住那个不合时宜的秘密。

西蒙娜身边的情人来了又去,只有执政官的身份才能让他永远站在落后她半个身位的地方。

“陛下,”弗莱特命令自己换上没有破绽的腔调,“恶魔不是人类。”

一拍即合地过夜,再在次日干脆利落地一拍两散——没有所谓的贞操或为此负责的概念,在魔域,这种事平平无奇。

魔王似乎被她的执政官说服了。

“既然这样,”西蒙娜抬起压住羊皮卷的手指,“这份契约也没有留存的必要。”

弹性十足的羊皮纸一失力就松松地卷拢起来,细微的电流中,它很快变成一堆绿色的灰。

执政官看不到的角度,西蒙娜的表情略显遗憾。

*

几天后。

“契约,”铜制的人鱼烛台在废纸堆中跳来跳去,“那份契约去了哪里?”

向执政官的方向努努嘴,包银的老式座钟掀开眼皮:“安静些,伙计。你是第一天来熔岩宫殿的愣头青吗?所有的文件都在这儿。”

悄悄瞄一眼弗莱特,看到执政官没对周围的吵闹发表意见,烛台不服气地压低声音。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和你以为我不知道的东西!”

“但是,”烛台忿忿地挺起火焰:“遵从魔王陛下的意志,我可是起草了一份非常详尽的合同!”

老座钟连再看它一眼都犯懒:“对——对——对——请你详细说说,陛下委托你写了份什么样的契约?”

甩甩尾鳍,棉芯燃烧的噼啪声中,人鱼烛台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那是份情人协议。”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你说什么?!”

被突然加入的执政官吓了一跳,左右瞧瞧装死的魔法造物们,人鱼烛台讪讪拍动尾巴。

“就是一卷写在羊皮上的协议。”揣度弗莱特的脸色,烛台小心补充到,“几天前的晚上,陛下说……她找到一个不错的情人。”

人鱼烛台拨了拨头发:“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没看到宫殿里有新面孔进入。”

也许协议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作废,不过,烛台在废纸堆里仍然一无所获

……几天前的夜晚。

……契约。

……情人。

……不错的。

烧成绿灰的羊皮卷在他眼前兀然重现,带来一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成分的心情,弗莱特起身离开。

它的眼睛也跟着蜡烛一起融化了吗?烛台给老座钟抛去一枚震惊眼神,现在才是午休后的第二个小时,执政官大人竟然公然带头翘班!

擦擦身上的氧化痕迹,活了许多个年头的老座钟倒是见怪不怪。

“第十三次了,”座钟的摆锤角度嘲讽,“你这个可怜的金鱼脑子!”

试图还嘴的烛台当即一滞。

“哦!”它伤感地擦擦眼角,“我们可怜的执政官阁下,这已经是他第十三次目睹魔王准备带情人回宫殿的惨像了!”

烛台捅捅座钟:“你说,魔王知道这件事吗?”

“你这个蠢货!”座钟尖叫起来,“陛下什么时候对这些小事上过心——赶紧把你的鱼脑袋挪开,我的银底座快要被烤化掉了!”

*

将地面轰然砸出深坑,召唤出劈头盖脸的灰白沙暴,执政官的表情阴沉到好像能一口气吃净三十个天使。

——魔王从不在意她的情人。

没有耐心去布置陷阱,亦或是迫切地想要尝到发泄的感觉,出现在全深渊最混乱的区域,弗莱特和狂化状态下的亡灵骑士长狭路相逢。

——想想被她抛弃的十二个可怜虫。

就从它开始吧。弗莱特看到,骑士长的剑刃上流下数道血淋淋的痕迹。驾驭它腐朽的战马,这已然在深渊中堕落的怪物嘶吼着冲向对面的敌人。

——魔王只把他们当做纾解的器皿。

剧烈的破空声响起,不屑于试探周旋的花招,狠力刺向面前的人影,骑士长的骨剑仿佛马上就要砍断弗莱特的头颅。

——只有驾驭魔域的野心在她胸中恒久燃烧。

骤然飞转的沙石携带起割面的气流,地上的流沙瞬间陷进大半匹咆哮的战马。骑士长惨白的骨架在飓风中分散又不断重组,剑刃上的血液快速风干成暗棕色的腥气。

——他要做魔王最不能失去的执政官。

绿荧荧的鬼火在亡灵骑士长的眼眶中浮动不休,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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