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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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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暗杀组的据点待了整整一个星期了。

那天我和普罗修特的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其中不乏梅洛尼拱火的因素,但里苏特很快把气氛缓和了下来。

没人知道普罗修特是怎么肯妥协的,但我猜测是里苏特向他解释了什么,或许是我的职业,也或许是我和里苏特的初遇,反正从那以后普罗修特就勉强开始把我当个人来看了。

梅洛尼依旧喜欢黏着我,那绝非一个人对于异性的好感,而更接近于对新玩具的好奇。

之前他几乎没什么机会和女人心平气和的交谈——尽管他有一张十分英俊漂亮的脸,但只要一开口,三句之内就能让对方在他那种英俊又漂亮的脸上甩一巴掌。

他说,人在激烈的情绪下会展现出自己的本性,而愤怒是最容易获得也是最激烈的情绪之一。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就一边嗯嗯啊啊的敷衍一边低下头背单词。

梅洛尼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俯视着我,上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听到有人低声喊我的名字,带着意大利口音,发音很奇怪。

“你想不想出去逛逛?”他问。

里苏特叮嘱过,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不要离开离开据点。这七天来我一直谨遵教诲,没有迈出过这个小别墅半步,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房间里吃零食。

“只是葡萄园的话没关系。”似乎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梅洛尼接着说,“这也算据点的范围,而且不会有人想找死往这里跑。”

他把“找死”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看了看窗外橙红色的斜阳,又看了看神秘莫测的梅洛尼,欣然应约。

于是梅洛尼十分预约地送了我一套裙子。

和我第一次来据点时穿的那套版型很像,但上面多了很多花里胡哨的印花,看风格像是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而他带上了自己的相机。

他有摄影的爱好,也向我展示过他的作品——大多都是昆虫的尸体,意义不明的液体和女人的残肢,我艺术细胞有限,欣赏不了一点。

那天晚上,梅洛尼带着我离开了那栋小别墅。

那不勒斯的夏天很炎热,现在不过六月底,葡萄已经成熟了,结成一串一串,圆润饱满而又布满光泽,肥大的墨绿色叶片挂在藤蔓上,风一吹就沙沙作响。脚下的泥土被打理得很松软,踩上去像是要陷进去一样,但不是很适合高跟鞋行走。

梅洛尼怂恿我尝一尝他们的葡萄,我尝了一颗,能把人牙酸掉,然后他才解释说这是用来酿酒的葡萄,都很酸。

我们又走了一段时间,走到一间小屋面前停下,里面没人,估计是农忙时给佣人们暂时休息的。

我坐在小屋门口的台阶上抽烟,月亮升到夜空正上方,梅洛尼掏出相机照了几张。

一阵夜风吹过,葡萄叶子开始颤抖。

梅洛尼伸手来碰我的睫毛,我不自觉往后躲了一下。似乎是很满意我的反应,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看似热情地黏过来,但直到被切切实实地触碰到时才会发现原来他是冰冷的,让人无端地联想到剥开血肉的手术刀。

“你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一张很漂亮的脸。”他停顿了两秒,“一张女人的脸。”

那绝不是赞美的语气,而是一种更有距离感,更自上而下的陈述,就像观察着玻璃瓶里的小虫子,然后说,你看,它有一对触角。

“漂亮是什么好事吗?”我笑着反问他。

“那是一种天赋。”梅洛尼说。

一阵风吹开了天上的云翳,月光洒下来,我注意到他虽然不是很健壮的类型,但身上的肌肉线条却很明显。

“如果你住在一片群租房的单间里,周围邻居绝大多数都是有案底的或者正在被通缉的青壮年男性,像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唯一能接触的女性就是理发店或者按摩店里抽烟的大姐。”我把烟按灭在水泥台阶上,“那么是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幸运一点,还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幸运一点?”

他没接话,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我英意混杂的表达方式,于是我接着说:“答案是一样倒霉。”

葡萄叶还在颤抖着。

我看到梅洛尼的眼神变化了,但分不清那是好还是坏。

我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对他说回去吧。

而梅洛尼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动作很迅速,感觉像是被蛇咬住一样。

然后又松开了。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从加丘嘴里听说关于梅洛尼的事。他告诉我梅洛尼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十五岁时就生下了他。那个女的应该有神经病,平时没事就打他,往死里打那种,等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又把他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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