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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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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醉鸣楼里白天黑夜皆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自那日夜里惨遭暗杀险些丧命后,沈暮雪这几日在醉鸣楼里变得格外谨慎小心,夜里便让乌鸦守着,自己也不敢睡的太沉,导致白日里都没什么精神。

每日天一亮,她便急急溜出客房,往人多的地方钻,怕待在这客房里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日要是困了,就找个清静的地方补觉,可找来找去这醉鸣楼里实在吵的慌,唯有这屋顶最是清静自在,她便整日跑到这屋顶上躺着晒太阳。

这日,和风日丽,沈暮雪正带着她的乌鸦借着冬日难得的暖阳,在屋顶睡觉,便听见醉鸣楼外侧的回廊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是交谈的低语声。

只听见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响起,那人唤了一声:“东家。”随后又说道:“那许三公子看着纨绔浪荡,倒是对自家商铺的事只字未提,这一夜之间变成落城最大的粮商,着实是奇怪。”

“这许三公子是真纨绔还是假纨绔还不一定,这许家先是以极低的粮价让这落城的粮铺都纷纷倒闭,成为一家独大后,又以高价售粮,导致这落城附近到处是流民。”萧尘翎负手站在回廊外,眺望着远处山峦,淡淡道:“只是这许三公子抠搜的很,要用如此低的粮价去赌这一把,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属下也有此疑虑,开口试探过这些米粮的来历,那许三只说他们许家自有来源,便再不开口提半字。”

屋顶上的沈暮雪在听见东家两个字时,便已心痒难耐,好奇心作祟的紧,十分想看看这醉鸣楼东家的庐山真面目。

她起身猫着腰,小心地挪着步子往屋顶的飞檐处走,落定后便趴着身子探头去看下面的情况,只见三楼的回廊外站着一男一女二人,从她的方向望去,男子侧着身子,只瞥见一张轮廓硬朗分明的侧脸,那人微垂着眼睑,紧抿着唇,没什么表情,而那女子身姿窈窕婀娜,正对着男子说着话。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勉勉强强能崩进几个字入耳,沈暮雪想再凑近些看,便又往前挪了挪。

只听见“哐当”一声,手下一空,瓦片垂直掉落。

刹那间她便感觉到有两道猛烈的视线向她投来,再抬头望去时便看到那一男一女齐刷刷地冲着她的方向看过来,沈暮雪彻底看清了两人的真容,只是微微诧异,那个女子竟是那天躺在年轻公子怀里的软娇娘,那天似乎听那男子唤她陈娘子来着。

而那男子长身如玉,隐隐透着矜贵之气,莫名有些熟悉。

只是偷窥被抓了个现行,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便想装作没发生一般暗暗缩回脑袋。

檐下的男子盯着屋顶的某个方向,朝身边的陈娘子摆了摆手,“你先下去,继续盯着那许君川。”随后脚尖一点,便飞身上了屋顶。

他站着她趴着。

四目相对之时,才得见男子星眸剑眉,清隽卓然之姿。

萧尘翎敛眉垂眸望着她,眼神里透着打量的目光,厉斥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沈暮雪自知理亏,坐起身来,笑脸相迎道:“我是你们这的住客,在这儿晒太阳呢。”

“哼,在屋顶晒太阳?”他冷笑一声。

“屋顶才好,日头大又宽敞还没人打扰。”

“巧言善辩,为何偷听我们讲话?”

男子完全不听她解释,态度有些不依不饶,弯下身子俯视着她,似是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只是被男子这么紧紧盯着,沈暮雪莫名生出一丝窘迫和紧张之感,她也不知为何说出的话磕磕巴巴,“我、我无意偷听你们说话,是我在上面睡觉,你们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是吗?”萧尘翎眼眸微闪,泛着冷意,什么都没说,突然伸手向她的脖子掐去,“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原本打盹的乌鸦见状,吓得羽翅一振,直直冲去,咬住了萧尘翎的手。

手被咬出了口子,鲜血顺着手背往下滴落,那人的手却纹丝未动,反而掐的更紧了些,沈暮雪只觉喉间腥甜,呼吸难耐,恍惚间看他抄起另一只手,挥掌向乌鸦打去,乌鸦重重落地。

沈暮雪瞳孔大震,猛然趁他不备之时挣脱了去,疯一样地爬往乌鸦的方向。

乌鸦奄奄一息,只见她抬手毫不犹豫地一口咬破了手指,便将那手指放入乌鸦的嘴中,挤着指尖的血往下滴。

他看了眼被她挣脱后空空如也的手,又见她这般行为举止怪异,站起身走上前去查看。

见她神情悲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便听她似带哭腔,委屈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讲道理,都说并非有意偷听,怎么还滥杀无辜。”

“是它先咬的我。”他神色漠然道。

“那是你先不由分说要掐死我。”

萧尘翎轻瞥一眼她,刚听她说话声音颤抖,像是极力在克制情绪,这一瞥正好撞见一滴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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