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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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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迟阑珊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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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会离去

像一滴水

离开你的眼”

——刘年《水滴》

《有没有人告诉你》15

崔姨呼急电来告诉我,说外婆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那是我心目中唯一认定的骨肉至亲,我没有不走的道理。

我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办完出院手续,订了最近一班飞黎巴嫩的机票,即刻又打电话给大童来让他送我一程。

心里乱糟糟的,上午的阳光倒是很好。是冬日里少有的暖阳,透过白纱窗帘,安静地沉淀在洁白的床单上,仿佛跌落的碎金。

趁着时间,去做我此刻放弃、他日将会后悔的事。

病床上,他安静地沉睡着,眉目暂时失去了平素的疏离。冬阳勾勒着他脸庞的轮廓,顺着眼梢一路往下爬到了指尖,与我的交流着暖意。

他的手很温暖,好像四周有山花烂漫,是个放风筝的好天气。

我轻声对他说,孟宴臣,我走了。祝你未来,幸福。自由。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曾经不愿遇见、此刻亦不愿攀谈的人。

付闻樱在门口安静地望着我松开孟宴臣的手。她甚至来得更早,悄无声息。

她朝我伸出一只手,同时微微弯起着唇角,露出一个标准的礼貌微笑。她说,你好,是迟小姐吗?

我一时间很难确信。这会是当初冷眼俯视我的付闻樱。

在我过去的印象里,她的手始终交叉环抱于胸前,隔绝了所有人试图凑近她的念头,也同时隔绝了与孟家其他人相连的通路。

那是一个阴雨蒙蒙的午后。她将孟宴臣反锁进屋,将我驱逐出境。

在我从黑暗的衣橱中睁开双眼,尝试着像先前那般,一步步地走出房间,走向孟宴臣时,我望见了那一张阴鸷的脸。

或许这个词不够确切。她眉目间所流露出的情感早就超出了一般的戒备、嫌恶或是厌弃,她像一个国王般俯瞰着自己的疆土,被一个异邦人肮脏的鞋袜蹭染,不做计较地用威信与气场逼退他即刻离去。

怪不得我没有听到衣柜外孟宴臣的声音。他早已经被锁进了他原本的牢笼,而猎人正在外头,堂而皇之地侧目欣赏着我惊惧的面孔。

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言语。我如同贼寇逃一般地离开了孟家。从此孟宴臣为我定制的计划泡了汤,一切如同柔面纸一样,全部浸湿、溶解、腐烂。见面少之又少,曾经的欢声笑语有去无回。

她曾经成功逼退了我。而如今,我却握上了那只伸出的手。

付闻樱简要询问了一遍我的家庭状况。在得知我父亲的财产与孟家几乎是门当户对后,她似乎更加满意。

她又问我,何时有空,能多来孟家坐坐,或是商议我与孟宴臣的未来。

我礼貌地告诉她,我并没有与孟宴臣确定任何关系,并且委婉地表示父亲的产业微薄,并不与孟家相衬,或许她可以考虑旁人。

付闻樱也朝我礼貌地笑笑,表示已经从许沁那儿得知了有关我与孟宴臣、我对孟宴臣所做的一切。她说自己很欣赏我。而既然我对孟宴臣如此付出,孟宴臣又对我有意,不如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从没想过爱一定会永恒,也一定要有个结果。如今我看了看表,更加坚定我有比爱,更值得让我立刻去做的事情。

我也是如此对付闻樱说的。在她微微惊讶而又不露声色的目光里,我匆忙离开了。

步子迈得很快,且没有回头。

黎巴嫩的冬季,较国内而言,更显出地中海气候的温和。

我急匆匆赶回家里,便瞧见崔姨面色凝重地朝屋内努了努嘴,林芩之女士朝内侧一动不动地躺着,缩成了一小只,使我瞬间打消了责备她的念头。

我焦急地将她的胳膊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拿过体检单来读,没觉出问题来,看着她那张苦得皱巴的脸,又心疼又疑惑地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结果林芩之女士告诉我,她的外孙女出门太久了,自己思念成疾。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着她的床边一把坐下,占了大半张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爬高去拿罐子,不要爬高去拿罐子,让崔姨帮你,你非不听!”

结果我的外婆,也就是林芩之女士,她说还不是为了给你腌咸菜吃,你念叨三回了,第一回是三个月前从机场回贝鲁特的路上,第二回是上个月下大雨搬花盆的时候,第三回在……

好吧,我承认我在霎那间心就软成了吸水的海绵。水从眼角而出。

然而我嘴上不会饶她,又补了几句,直到崔姨走过来借口说午饭快准备好了,催我们过去,我才勉强放过了她。

结果稍微给林芩之女士一点脸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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