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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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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都是一个死。

甚至轮不到“主君”去决定的事。

哪由旁人置喙?

田夏选择——管他奶奶的。

姚将军见“夫人晕了”。

不再过问闲杂事等。

快步走去抱起孩子。

刘夫人道:“原来齐女这般柔弱,却跟自家雅士越礼厮守,相偕远走,也亏得孙儿海量。”

姚将军背立门前,淡然道:“只因没辱到你老人家头上,方能坐得住,还用我细说吗?”

刘夫人顿然没了声息,头上珠翠轻颤。

御喜忙从后顺抚她背脊。

“君母赐宴,晚辈来了,礼到了,也已尽兴,就不陪了。”

头也不回跨出大门,到院里上了小车。

放田夏在身旁靠着,扯落厢帘,叫“起路”。

青衫帕头的车夫,一腿屈着,坐在前驾横木上。

一抖缰绳,那白体灰鬃的小矮马就“得得得”颠出殿去了。

田夏歪靠在将军臂上,等跑出一段距离,才“醒过来”。

将军道:

“难为你了。”

“惯做的。”

“她办这宴,说是为我,也是为你。”

“那干嘛还赶我走?”

“要叫人都知道她不喜欢你,又想让你讨她好,偏你不做,往后少不了要整治你。”

田夏明白,但她不怕。

总不至于弄死了她。

只要活着,身体健全。

就有盼头。

将军见她不甚上心,提醒道:

“不要小瞧内室之争,书中之事便未曾经历过,也能叫你留神,总有我顾不到的时候。”

田夏想起自己的父母。

将军说话的口气,跟她亲娘一模一样。

“总有我顾不到的时候”这句话。

她亲爹也说过,一字不差。

田夏就拿回父母的话,回他:

“我一定全力顾好自个儿,不叫将军烦着那头,还要烦我这头。”

“你说不烦就能不烦?我烦我的,你顾你的。”

田夏心头一乐,这又是她娘说过的话。

她偏头瞧向将军的脸。

只觉得越看越似她娘,愈发亲切了。

“怎么?”

“将军真好看。”

“你觉得好,就再好不过。”

姚将军从腰带里取出一柄匕首,递给田夏。

田夏接过一看。

原是在军中放进她药囊里的那把。

当时没来得及沾手。

这会儿一掂量,小小一只,还挺沉。

“拉开看看。”

田夏依言拉开半截,刀身泛黑,刃边薄而透亮。

锋锐无比。

竟是一把铜柄的铁匕首。

田夏忙入了鞘。

华东有座产铁的阳山。

姚公一处囤兵点就在那附近。

因她爹的“告发”,按说该被悄没声迹的整窝端了。

将军给她阳山铁匕,是什么用意?

“东门护卫是从阳山带过来的,认得这把匕首,往后你只从东门出入,没人拦你,还有……”

将军顿了顿,低声道,“必要时,可用来杀人。”

原来将军知道她惯使利器,特意送她匕首防身。

却不知田夏谨守师傅教诲,决意不用来夺人性命。

只小心收进怀里。

车子沿河南下,来到一座居所。

临堤而建,岸头芦丛荡荡。

周边杂草参差,古树盘枝,老鸦孤鸣。

环境古朴自然。

两人下了车,将军搀田夏走到院门前。

门头上挂一牌匾,名为“九月观”。

牌匾老旧,隐有裂纹,却很干净。

隔着墙屏,可见后方灰簇簇的楼亭。

“你先住在这儿。”

“好。”

“时候不早,进去吧。”

将军这么说着,仍杵地不动,还紧握她手。

田夏又不能再甩开。

陪他僵立半天,见没动静。

说道:

“要不将军一起?”

姚将军踌躇半晌,叹道:

“总要一起,不急这一时。”

撤开手,在田夏背上轻轻一拍。

转头上车,终于走了。

今晚是个月黑天。

外面还有仆役三三两两,分布在杂草丛中干活。

也不打个灯。

不知是在锄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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