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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凡历劫篇 第四十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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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马来到遍积残雪的山头,七郎却连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跳下马儿,四顾寻找唱歌之人。

这会子的山头却安静的出奇,夕阳照在几棵孤零零的松杉上,晃得耀眼。他开始怀疑方才听到的歌声可是这几日朝思暮想产生的幻觉?望着只有几棵低矮松杉的山头,他颇感匪夷所思,心中失望至极。

漫天雪长,花飞花谢;

……

此刻,响亮的铃铛伴着清脆的歌声,忽又传入他的耳道,他发觉,这清晰的歌声像是从悬崖下方传上来的。他搂住山头峭岩上一棵细溜的松干,倾身过去,探头向深不见底的山崖下望去。

难料,下方斜直的崖峭边被凌乱的苔草、杂石和积雪所遮挡,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并未瞅见什么,只得朝崖下喊话:“喂,下面有人吗?”

“哎,我的绳子被卡住了,请拉我上来。”

猛听得这声回纥语,他怎觉得这一粗糙的亮嗓即像男声,又像极了古丽的声音呢?他心中又一通狂喜,敏锐的听觉在告诉他:崖下之人应是古丽吧?他不免心塞:“古丽可是在下面遇到阻碍,上不来了吧?”

可他又担心再认错人,随迟疑了一下,不免转念一想:即便此人不是古丽,也应出手相救才是。

不敢再多想,他急的原地打转,慌错间,他的视线落在了另一棵粗壮的杉树根部,那树根处竟牢牢拴盘着一根粗长的麻绳,长长的麻绳看不到绳头,一直蔓延至崖下。他试着拎起地上紧绷的粗麻绳,感觉麻绳的另一端似被何物卡住了;他试着用力抖动粗麻绳,却听得崖下似有砍伐藤枝的窸窣声;他便继续奋力拉起手中紧绷的绳索。

只片刻,麻绳便开始在他手中慢慢绞转着移动起来。他褪去肩头碍事的斗篷,撸起袖筒,向手心啐口吐沫,马步蹲裆扎好架势,两脚蹬住地面凹坑,重新拉扯起那根紧绷的粗麻绳。不想,麻绳却反拽着他,迅速向悬崖边退去;慌得他忙身体后倾并下压绳索,奋力向后拔绳。很快,麻绳被他拔上来一小段;可是,陡然间,垂在崖下的绳子好像又被何物绊住,死活拉扯不动了。

他听到崖下之人在喊:“哎,请稍等。”又听得一阵刀砍树枝掉落的噼砰声,一阵凌乱声后,他听到那人在喊:“好了,向上拉吧。”

他忙又拽紧麻绳,却突感腰间被绳勒得生疼,双脚竟撑不住地面了。未待他反应过来,身体反被手中绳索拖拽着快速向崖边移滑过去,他一阵心悸。

与此同时,那崖下又传来一阵凌乱的铃铛和碰撞声。说时迟、那时快,机智的他及时松开一只手臂,顺势搂住紧靠崖边那株细挺的树干,止住了脚步。

当下,他的额头吓出一排细密的汗珠子,待喘息片刻,他努力定住惊吓过度的心神,紧靠树干,重新扎稳马步,铆足了劲儿,猛地向上抖拽起那根紧绷的绳索。

这一次,运足内功的他凭借着爆发力,重新将麻绳拉动起来。为防止再被绳牵走,他迅速将拉上来的麻绳缠转于腰间;自作聪明的他借用腰部的力量带动麻绳,慢慢向后移撤脚步。

待他好不容易移步至粗壮的老松旁,聪明的他便背靠粗壮的老干当阻力,竭力将麻绳一点点缠绕上身,围着栓有绳头的粗树干,费力地绕起了圈圈儿。只不大会儿功夫,他居然将自己五花大绑在了树干上。

铃铛作响间,赫然自崖下露出一个斜插着树枝的鸡窝头。一时间,七郎被这蓬蓬乱的发髻给搞蒙了,以为自己又认错了人,让他心情陡然跌落下来。

就在七郎沮丧之即,那人已手脚并用攀着粗麻绳,身形利落地爬了上来。他只觉眼前一团灰暗,从崖下遽然跃上来一紧扎裤脚、身穿灰袄黑裤的男子。但见,束身黑灰色粗布衣装的这名男子身形瘦小,却尽显帅性。奇怪的是,这年轻男子的一对大眼却十分灵气,一张潮红的脸上洋溢出健康的异域之美。

瞅着这张近在眼前的红脸庞,七郎又顿感眼前放亮,心中讶异:这男子怎感觉眼熟呢?惊诧间,他心里咯噔一下,怔住了眼神。

惟见,这位身形利落的男子居然长着一张五官俏丽的面容,他身后背着个草篓,已是精神抖擞地站在了七郎面前。

此刻,被麻绳缠在树干上的七郎不由得眨巴一下眼睛,再次定睛打量,不禁惊喜过望,惊呼出声:“尼露古丽?”

古丽听声耳熟,忙抬头一看,也直感眼前闪亮,只觉面前这位五花大绑在树上的公子好生眼熟。她忙眨巴两下大眼眸,定睛细瞅,心头亦是惊愕了。

但见,此剑眉星眸的公子头带镂空银发冠,束腰的螺纹锦袍尽显咄咄贵气,眼前之人正是她厌烦的那位小将军。一时间,她的笑容凝住了,懵怔的亮眸里写满了惊异。

久违的相遇,彼此深感意外,竟都五味杂陈地默然了。

此时此地、此景此情,可谓是无声胜有声。此刻,山顶清冽的空气仿佛为他们屏蔽了周遭的杂音,两个人就此雕塑般定格在这寂静的山巅,这般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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