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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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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郁忱川回到家,管家李叔就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伞。

“先生去哪了?怎么淋成这样?”

“去了个朋友家,”郁忱川换了鞋,“李叔我先上去换身衣服。”

李叔心里有数了,示意厨房里的李婶晚些再将饭菜端出来。

半个小时后,郁忱川坐在饭桌前,眉峰微微聚拢。

他犹豫开了口,却又顿住没接着说:“李叔,你…”

闻言,正在对宅子做常规检查的李叔转过身,猜测道:“先生,是要送些饭菜去宁小姐家吗?”

郁忱川尝了口筷子上已经温凉的菜,摇摇头说:“算了吧,再送过去也凉了。”

简单用了点,他就放下筷子,剩下的时间也无心去做别的事,洗漱了之后也上了床。

惦记宁扶鸢可能给他打电话,他把静音取消掉,才将手机放在床头。

四角放置的木制镂空罩子里的夜灯也灭了后,卧室陷入沉静,手机震动的两声便格外突兀。

不是电话。

手机亮起的白光将郁忱川未完全清醒的眼睛刺得泛了点泪光,他微微眯起眼看清屏幕上的内容。

凌晨的时间配上简单两个字让他不由失笑,但还是回了一个晚安。

握着手机等了几分钟仍然没有消息,才放下手机重新陷入沉睡。

*

夜中雨停风止,清晨沉沉的枝丫上洒了一层闪耀的碎金,稀薄的空气中氤氲着潮湿的水雾。

窗帘的缝隙中透着光,勾描出躺着的人精致瓷白的半边侧脸。

宁扶鸢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撑起身体缓了缓睡意,在察觉到自己又快睡过去的前一秒拿起手机。

已经十点多了,满打满算不过睡了八个小时,难怪头还是晕的。

她才注意到自己半夜三更给人发了信息,还得到了回复。

有些不忍他半夜被自己打扰,还好脾气回她,弯眉浅笑,发了句“早安”。

没曾想到洗漱完收到对面的信息,他好像对她的作息有些无奈,和她说“过来吃饭”。

这时候起床的宁扶鸢注定只能把午饭当成早饭吃。

宁扶鸢换掉睡裙,简单在自己白色收腰连衣裙外面套了件针织外套就出门了。

郁家的老宅独立于这些民宅,占地五十余亩,独享过平江一侧的风景。

郁家祖上代代经商,从远近闻名的茶商到现在涉及多行业的集团,根基都在京市,但是追根溯源,郁家族人还是从观塘走出去的。

在郁忱川太爷爷掌权时候,社会大环境不好。太爷爷将产业核心迁回观塘,直到后来经济发展才又回去京市,这座当时居住的庭院就间接成了郁家主宅的分部。

这还是宁扶鸢来到观塘后,郁忱川带她参观时和她说的。

穿过崇德桥,隐约可以看见与周围不太相似的雕花铁门。

她摁了门铃后,很快有人开了门。

开门的佣人不太认识她,试探问道:“宁小姐是吗?”

宁扶鸢微笑着点点头,止住佣人想要带她进去的步子:“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谢谢。”

这座宅子占地广却处处是景,不同庭院上挂着篆书题名的牌匾,沿着鹅卵石径,芬芳随风袭来,让人忍不住凝神轻嗅。

很快到了正厅,李婶看见她,热情地招呼她:“宁小姐来了,先生在楼上书房呢,您自己上去找他吧。”

听到声音,郁忱川搁下手中的毛笔,从楼上下来。

“来了,早饭还没吃?”

宁扶鸢心虚。

本来以为外公外婆不在,没人会念叨这些事,现在看来放心太早了。

一看她的样子,郁忱川了然于心。

“明天八点我给你送早饭,你要是没起,不要怪我以后七点来叫你起来锻炼身体。”郁忱川威胁。

明知道规律生活人士的郁忱川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可宁扶鸢还是不太愿意,特别是过了几天随心所欲的日子后。

她摆弄着茶几上的檀木亭子摆件,笃定郁忱川拿她没办法。

亭子虽小却无一处不精致,重檐上的兽纹和石阶上的图案都栩栩如生,细碎的光可以经镂空处渗透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件古董。

当年为了尽可能保全古文物,郁忱川的太爷爷费尽心力,更有知晓自己处境的人千里托物。后来大部分归还或者上交后,余下来的仍然遍布整座庭院。

郁忱川确实拿她没办法,考虑到等会儿还要吃午饭,从柜子里端出一盘桂花糕,摆在她面前。

雪白的糯米糕切成薄薄一片片的,上面淋上甜而不腻的桂花酱。

“垫垫肚子。”

宁扶鸢尝了一口,松软香甜,满口桂花香,和她一路走来闻到的味道一样。

“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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