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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司:……

拾笔蘸墨,继续埋头写字,口中却忍不住吐槽:“牵红线的是月老。”

许是声音太小的缘故,锦清栀只听到嘟嘟囔囔的一句,半个字都没听清,于是仰着脑袋带着哭腔好奇地问:“王爷您说什么?”

顾承司仿若打发叫花子一般,趁隙赏了个眼神给她,没瞧出她眼角有半点泪痕,叱道:“本王说,在本王未揪出真凶、你未摆脱嫌疑之前,最好给本王安分些。”

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竟然比本王还会演。

可在锦清栀听来,两段言语的长度明显是对不上的。

病王爷撒谎了。

但她并不在乎,因为她听到了关键信息,欣喜之色顷刻覆过“娇泣”,雀跃于美艳面上:“这么说,王爷是相信妾身的咯?”

她本就是替嫁,已经走得步步惊心,若再背上毒害王爷之罪,在王府的日子只会更难,所以能得这位病王爷的信任,她自是高兴非常。

顾承司未置可否,待手上的东西写完后,方才开口打破这一阵沉默:“不如……锦美人陪本王做一个游戏吧。”

闻言,一直还颓跪着的锦清栀眸子露出疑惑:【王爷也喜欢玩儿吗?】

只要不怀疑自己,高低也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只当是陪熊孩子玩耍,便点头应下:“王爷想做什么游戏?”

顾承司拾起刚刚一直在其上写写画画的纸张,苍白无血色的嘴对着纸张吹了吹,风干墨迹,然后又放回案上,朝向锦清栀那方,而后才看她,抬眼示意她来看。

锦清栀领了示意,有些不利索地站起身来,因跪得有点久,膝盖有些发麻,缓了须臾才一瘸一拐地去到书案前。

只见那纸张被左右分了两块区域,每个区域又分别写了十余个字,类似于卿、玥、兮、音等等,皆是单字,没有任何规律。

锦清栀看得一脸懵逼,抬眸疑惑地瞧着对面之人:“王爷,这是……”

顾承司自知自己是“重病之人”,该要有病人的样子,于是懒散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露出病态之状,道:“锦美人不是说了吗,本王是你的夫君,亦是你后半生的依靠,既然你我缔结姻缘,延绵子嗣便是你我的责任……”

停顿须臾,抬眸瞧着对面之人,将其脸上惊诧错愕懵怔等复杂表情尽收眼底。

唇角轻笑,是看戏的神态,继续道:“若为女孩,不知婷儿想给她取什么样的名字?”

锦清栀:??……!!

面色惊震,瞳孔中爬满动荡,殿中凉意仿若皆奔着她的脊背袭来,身后一阵寒凉,惹得她不由一哆嗦。

那一声婷儿,更是唤得她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好你个顾承司,表面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模样,没想到心里竟然这么……这么如虎如狼,这都还没怎么着呢,竟然都在考虑咱俩孩子的名字了!】

【还游戏呢!我看你就是没入成洞房,心里痒痒!】

【被雷劈了竟都还不消停!】

锦清栀心里气呼呼。

可回过头来,也怕呼呼:【完犊子,要是他来真的可咋整?】

身子被他惊得有些虚浮,索性直接半靠在案上,抬手扶额做思索状,眼神却不由暗中四下瞟探,寻视可防卫的武器或可逃跑的退路。

然……

“怎么?莫不是婷儿刚刚所言,皆是诓骗本王的?”

顾承司将她心里惊天撼地的叱骂听得一清二楚,与之前一样,哑巴亏,只能哑巴着吃下。

不过,不代表不能以另一种方式报复回来。

他面露笑意,眸光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问道。

这一问拉回了锦清栀陷入慌恐的神思:“妾……妾身不敢。”

虽那番话确实不是真心本意,可她却不能承认,否则中毒一事的嫌疑便褶不过去了。

不但不能承认,她还得堆着笑脸恭维奉承着他:“妾身这就看……这就看。”

目光终究还是回到了纸张上,此时哪还有心思选什么孩子的名字,纤细的指尖随意点了几个:“漫音、兮玥、如初……都挺好听的。”

顾承司轻笑,对她所选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拾起毛笔,在纸张上圈了两圈,而后才抬眸看着他:“本王倒觉得,这两个字,最好。”

锦清栀本就因惶然而有些心神漂浮,顾承司圈字时,她并未在意,待他开口时,她才看去。

然在看清他圈下的那两字时,不安的眸色骤然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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