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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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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被新王吩咐去擦拭断头台的侍女们,将断头台擦了几十次,崭新如初的断头台还是一次都没斩过新王要斩的人。

伊芙琳大抵能猜出是个什么情况。

路易讨厌皇子们是真,留下他们和卡米拉也是真。在她这里,他太知道闹的底线在哪儿。

卡米拉的丈夫,斯特诺伐的大骑士,发动叛变,卡米拉身为始作俑者,自然也是逃不过死刑的,为了保下她,路易应该费了不少功夫。

做一副闸了人的样子,是应该的,否则斯特诺伐那边的人说不过去。

她原先的记忆没想起多少,单看了路易的表面和那些平白的景象,浑噩的脑子一度信了闸刀真砍断了卡米拉的脑袋,现如今捋清楚了赞恩的手段,即便是路易自己,来她面前叫嚣,要杀了德罗索的皇族血脉,她也不会再有所波动。

至于他为何会守着这点儿底线,她暂时也考虑不清楚,弄清了赞恩的大致打算,一些细节他们还处于被动之中。

比如北边,离了路易之后的斯特诺伐的情况,王不在主城多叛乱,逐渐恢复自我的大骑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再比如,那个弗朗……看不见脸的近卫,对路易的忠诚有多明显,看起来有多不似作假,她就有多怀疑他。

暴露的点在赞恩自如出现的那场梦里,她不过是在他的引导下,稍微想起了那么一点,魔鬼就马不停蹄地来了,不说没有监视,是不可能的。

能纵观德罗索的情况,还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就只有弗朗一个人了。

伊芙琳生平不信什么双料间谍,一个人的忠诚只能对一个人,这样的职位只会平白让人生出异心,弗朗的眼神——像是臣服路易,又像没于黑暗。

路易将他推出来,大小杂事都交给他去做,可能就是为了消除点儿他的低存在感。

越显眼,办事越不方便。

她自然是会推波助澜,帮路易一把。

而心思纯洁的孩子们,在这种情况下,最是好用了,圣洁能够短暂的阻挡与黑暗的联系,尽管不是完全阻碍赞恩,也足够耽误弗朗的一些行事了。

下决心把孩子们接进城堡里来,伊芙琳做了不小的心理建设。

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平日里“圣女殿下”的叫她,也都将她当成了妈妈依靠,这种举动不外乎是将他们推向风尖浪口。

但是没有办法,德罗索的前路堪忧,每一步都是险棋,若是出了差错,这些孩子也会死于赞恩的手中。

与不坏的魔鬼作对比的,不是人、神,是坏透了的魔鬼,赞恩不坏,也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德罗索的第一代君主,害死了他的妻子,百年的仇恨不是说消就消的。

不如把孩子接进城堡里来,虽说部分孩子可能会出现身体状况方面的问题,但也都是在她跟前,好好照料着,迟早会好,习惯了也就不会再出问题,总比上大街讨食吃的好。

路易弱化了教廷的作用,等于放养了孤儿院,尽管下了力去整治,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贵族挪用国款,大肆挥霍着。

圣女的作用,除了替君主参考部分治国决策,为民带去信心,为国祈福外,视察民情也是必要的。

伊芙琳从不对路易说谎,那句“只要德罗索能好起来,我不在乎辅佐的是哪位君王”,不掺半句假话。就像同雪曼枯叶的聊天,能活着比什么都好,至于死那就更简单了。

路易离开房间后,伊芙琳洗了个澡,就去找波西米亚了。

教廷倒台,没了依仗的孤儿院就是一盘散沙,照顾孩子的修女们,估计都找不全人了,更别提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为了几口吃的,会离开孤儿院,跑到哪儿去。

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所有孩子,确定他们的安全,还得靠孩子王波西米亚。

在她教导之前,那些孩子听波西米亚的话,全靠他的拳头,教导之后,波西米亚就学会如何以“柔”加“刚”的,笼络人心了。

他出马,大概吹一声口哨,一条巷子四面八方,就能出来好几个灰不溜秋的小孩儿。

雅达哈的主城堡修得雄伟壮观,用来吃饭的殿堂也做了分类,路易知道她醒来会找波西米亚,应该不会把人赶到太远的地方去。

自从她离开城堡的那次出行后,路易就不再派太多的人看着她了,不过她还是了解他的脾性,估计等她病好全了,看着她的人就又回来了。

脚上的金链一路响到了邻近花园的一间小殿堂,守在门口的侍女见她过来了,行礼过后,替她打开了门。

铺着白布,装饰着花瓶的长桌旁,波西米亚正背对着她吃得欢快。

小孩儿的红毛还湿润着,身上的衣服都换了,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熏香的味道。

路易自己也常用这种,他的多了一味,加了玫瑰花,小孩儿身上就只有淡淡的香气,没有玫瑰的味道。

路易面上厌恶这个孩子,可也没亏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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