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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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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吐露两句?”

江莱越说越心疼,目光也从谨慎变得同仇敌忾。

贺霆云没再多说,收起名片就转身离开。江莱对着那道颀长锋利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倒车停车。

不吐不快。

多亏贺霆云,她被席夏早上那通电话折磨起来的不满也随着集火对象的转移,而烟消云散。

不过……

后视镜里,泛着光的黑色卡宴消失在视野。他听了这些话,第一反应不是回去在夏夏面前表个态,而是继续离开。

江莱神色复杂地摘下安全带,靠在椅背上,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也许这就是总裁先生的疏淡性格。可席夏是天生就需要充沛情绪反馈的姑娘。

这怎么算得上是良配呢?

-

“我进来了,你慢慢来,别急。”

江莱刚换好拖鞋,席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睡醒时分,她的声音颇具颗粒感,在原本的烟嗓上更添几分余韵。

江莱百听不厌,愈发觉得真是便宜了贺霆云。

她放下电话,屏息凝神走进玄关,目光被入户墙壁上的一幅油画所吸引。像是后现代的风格,乍一眼几乎认不出画的主体是什么,又觉得什么都可以是。

颜色深浓瑰丽,在整个房间的简单配色里显得格格不入,又意外与对面博古架上的插花遥相辉映。

“莱莱姐。”

声音由远及近。

“哎,我在这儿呢。”江莱回头,顺口问,“哎,这画的风格和我们法学院图书馆里挂着的有点像,是大师作品吗?”

席夏风风火火地下楼,搀住江莱的胳膊,刚要带她上楼去,听到这个问题,步伐顿了一下。

“……嗯,去年线上拍卖来的。”

那是她精神状态最差的时候,头疼自己一段音乐都写不出来,每天都在崩溃发疯的边缘。贺霆云只当她又在没理由地闹情绪,将一直流眼泪的她圈在怀里,把呈现着喊价界面的平板递给她。

她不记得那天都有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加价了多少次。只记得没多久,这幅画就挂在了家里。

看他挂好画,席夏问:“能退吗?”

格外突兀的色调,和家里的装潢毫不相衬。

挂在这里不仅不合适,简直就是提醒她花了贺霆云的冤枉钱——不过到底花了多少,他一句没提。

贺霆云端详着拒绝道:“不用,我觉得很配。”

席夏默然,权当他审美和别人不同。只在闲来无事时打点装饰着玄关周围的摆饰,试图让这一隅看着不那么突兀。

别人一进门就能看到她的精心布置。

他倒是从来都没夸过。

江莱不知道她的随口一问,又把席夏带入了内耗的情绪,只知道自己的脆弱的内心却被突如其来的炫富伤害到了。

同样是宛京人士,她除了户口和高考压力能让羡慕,其他时候——在周围这些真正拥有财富的人面前,从来没有任何优越感。

她长叹一声,“要是林江还在,一定会说——”

“……你没有灵感,绝对是被奢靡的物质生活腐蚀了!”

席夏自然地接上了她的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扬起嘴角,掩饰了眼中水光。

他们的歌最初展现出能变现的商业价值时,林江也有过一段怎么写怎么不满意的时期。

他大半夜不知道喝了几瓶酒,忘记了时间,一个电话把席夏惊醒,车轱辘一样说着类似的话。

——我的精神世界要被金钱腐蚀掉了!

——本来只让我们俩快乐满意就好,现在总是忍不住要考虑别人的看法!

——小西瓜,哥哥好痛苦!

咚的一声,是脑袋砸在了桌上。

他昏昏沉沉地还想继续说。

没说完,电话被人截下来。

那边传来低沉稳重的男声:“他睡过去了,我们等下带他宿舍,别担心。”

席夏作业写完得完,困意极深。

她睡眼朦胧地窝在沙发上,听着林江的念叨,听筒早就垂到了肩上。

座机线扯得很长,声音悠远不清。她以为还是林江在说话,软软糯糯地说:

“好嘛,你也好好休息,晚安。”

对面没有再回应,突兀地挂断了电话。

原来有的人,十年前十年后是一样的冷漠。

“在想什么?”江莱擦去眼底的晶莹,看席夏神情有些恍惚,摇了摇她的胳膊,“小祖宗,你还没说,大早晨让我过来做什么呢?”

席夏回神,快步拉着江莱上楼走进卧室。

“这是?”

江莱揉着被她抓出红印的胳膊,看着地上展开的行李箱,慢吞吞地放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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