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难之后（1 / 2）

“对…不起…”最后一丝细碎的光亮即将从女子的眼中散去。

“泉…我的孩子…”女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自胸腔涌出的鲜血阻隔了话音。她瞪大了双眼，面露惊恐，身体开始痉挛。

“舅母，我会用我的命保护好泉的。”千鹤紧紧攥住女子的手，消解了她最后的忧虑。

得到千鹤的承诺，月姬似乎舒了一口气，身体的痉挛也停止了。

阻止九尾之乱的英雄，就这样凄惨的死了。四肢遍布裂纹般的丝状伤痕，胸腹被尾兽玉带来的庞大查克拉波及，骨血皆已被灼穿，露出深色的内脏，衣不蔽体，死不瞑目。

千鹤跪坐在月姬的身侧，纯白的睡袍早已被浸染成红褐色。她的衣裙自下摆处撕裂，露出纤细的双腿，这才让人猛然想起这个刚刚承担了性命之托的少女，自己也不过才十三岁而已。

接下来的一切千鹤就记得不甚清楚了。负责善后的忍者把宇智波月姬抬走到宇智波的族地，自己似乎跟着他们一道，然后看到了泉。

那个可爱的女孩扑倒在母亲的身边，嚎啕大哭，目眦尽裂，原本温润的黑色桃花眼瞬间成了不详的红色，一颗黑色的勾玉疯狂的转动。

她呢？也许上前抱住了泉，也许只是木然地一动不动，千鹤说不清。

在木叶村举办集体葬礼之前，有平日里相识的人来找她，四代火影似乎也来了，他们大都表示些同情或感激之情，千鹤娴熟地接待了他们，却在他们离开后放空了自己的精神。

今天是月姬下葬的日子，也是死于九尾之乱所有忍者的集体葬礼。

千鹤敲响了泉的房门，轻声说道：“该走了，泉。”

“我知道了，姐姐。”泉打开了房门。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穿上了一身黑色的丧服，眉宇间染上了肃穆与沉重，眼下是一片乌青。

千鹤默默叹了口气，牵住泉的小手。泉顺从地跟着千鹤，二人一路无言。

今天是一个阴天，空气中有着抹消不掉的滞重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铅灰色的天空像是一块厚厚的幕布，拉开人间的悲欢离合。

此时时候尚早，但宇智波的族地里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族人的身影了。宇智波的族服平日里就是深色的，今天通通换成了黑色的丧服竟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他们同情怜悯的目光落在泉的身上，落在自己身上的则带了几分探究与审视的意味。

毕竟千鹤只是宇智波月姬的侄女，宇智波的族人对她戒备也挺正常。

千鹤对暗中打量她的宇智波族人报以疲惫的微笑，成功的让对方收起了视线。

“一周前，九尾妖狐袭击木叶。为了守护木叶，许多的英雄献出了生命。其中，宇智波月姬是他们中最杰出的忍者……”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站在主席台处，神色庄重地向牺牲的英雄致悼词。

千鹤看到水门的妻子玖辛奈正站在人群之中，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千鹤认识玖辛奈已久，也算是看着她和水门修成正果的人。

月姬的人生可就心酸地多。

当初得知自己的舅舅伊藤龙平要和宇智波的天才女忍宇智波月姬结婚时，千鹤先是震惊，然后是了然，接着又是担忧。

这两个人陷入情网时可以不顾一切，拼死也要在一起；可是一旦日子久了，性格中的诸多矛盾就会爆发，曾经的浪漫爱情只能惨淡收场。

月姬带着泉回到宇智波族地，龙平则离开木叶四处奔波。

葬礼结束后，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千鹤站在慰灵碑前，怔怔地看着碑上月姬的名字。

生命原来就是这么飘渺的东西。

在把泉送回家后，千鹤来到了火影的办公楼里。水门对千鹤的到来早有预料，仿佛一早就在等着她。

“火影大人，我任职结界部副部长和培训结界师的事大概要往后顺延一段时间，恐怕要和宇智波牵扯一阵。”千鹤不打算拖延太久，泉还等着她回家做饭呢。

千鹤这副果敢干练的样子让这位年轻火影多日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也不免有些无奈。

“当然，泉的事情也很重要。”水门答应地很爽快，千鹤不禁感叹上司真是个好人。

“您有劳了。”千鹤对着水门鞠躬，打算离开。

“千鹤。”水门叫住了千鹤。

千鹤转身。

“月姬的事，我很抱歉，原本…”死的应该是我。

也许是逆光的缘故，水门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透过阴影下的面容，千鹤看到了自责，难过，庆幸等等复杂的情绪。

这就够了。月姬已经死了，她为之牺牲的人记住了她，对她心存感激，这就够了。

千鹤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水门大人，您不必自责。舅母是木叶的忍者，身为木叶的忍者，为保护火影而死是她的荣耀。木叶失去宇智波月姬，只是损失了一个高级战力而已，失去一位能干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