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壁Ⅰ（1 / 2）

我忽然想起来：“现在不是你的上班时间？怎么会有空来接我？”

“加了那么多班还不值一个调休么，你这么久的第一个任务我当然……”安息话说一半，可疑地瞥开了眼神，没再说下去，“既然准时回来了，回去吧。”

我听懂了，安息是特意在我这四年来的第一个任务结束后来接我的。

但我确实有件事情没有说。

夜里，我看着安息在一侧睡着的样子，想起幻觉中那个斗篷下直觉和他重叠的人影。

为什么会是安息？那目的不明的幻影——我又无奈地暗自想到，如果“他”的最终目的在要我干什么，当然会用安息的样子。

我尽量放轻动作扒住安息，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就听到安息的声音：“你又在想什么？”

我又睁眼：“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我只是突然醒了。”

安息：“你真正睡着的时候，睡相可不会太好。”

我心虚地转开话题：“那你也该适应我的睡相了。”

“当然早就。”安息放轻了态度，“……你突然回利蓝，我在中央广场上看见你的那天，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愣了愣。

“再之前的一年里，我都以为不会再见到你了。你会回来我很意外，也很……”

我：“……”

“高兴。”

“……”我难以自抑地难过起来。

他说得那么温柔，他明明在说他因为我的出现而高兴，可是这背后是一道隆起的伤疤……是他对那天的痛苦。已经发生的伤害让一切面目全非，无法被抚平，唯一能做的只是让它不要继续隆起、不要继续疼痛。

所以一开始，为什么要让它发生呢？为什么会让那些事情发生？

我实在太没用了。

日常训练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包括体能、技巧、理论和精神异常监测等方面，“珑”的使用是其中之一，指挥局每年考核执行官的技能系数。

下午我就收到了指挥局鉴定实验室推送给小队三人的鉴定通知，通知最后显示签发机构是科研院的二级实验室。

我暗自叹了口气，感觉脑阔紧——和我有关的事情安息都脱不了身，这是肯定的。

哪天，和安息一起离开玫瑰山谷一了百了真是最好不过了！

我兀然烦躁地皱了皱眉，又听见商劝在一边大呼小叫：“鉴定实验室？是要干嘛？为什么任务结果评定还没下来？不是完成了吗？ε-Ⅶ群组最后烧成啥样我们当场没看到，可是之后铜色污染也被总部后续正常平息了啊。”

芙莉研究了下她那边的报告流程：“是MX系列执行AI提交了对我们三人‘媒介’技能系数的评定申请，按照流程，指挥局向鉴定实验室派发了执行单。”

商劝一吓：“年度考核不是还早吗？不合格会怎样？小队直接解散？该不是我表现太差被103申请清退吧！”

我抱臂说道：“怎么可能，要是你不行一开始就不会选你进来了，对自己有点信心啊！是做得太过火了，虽然是三人的鉴定通知，但主要问题在我：一个精神异常的执行官‘媒介’技能有失控趋向，怎么看都得检查一下的。”

商劝不相信：“可你一直很正常啊，就算有异常也不严重吧？一般精神异常的执行官就算用了稳定剂也很容易看出来，我也不是没遇到过。”

我笑起来：“六天一支稳定剂，遇到特殊情况一天一次一次两支，当然正常了。就是这种使用频率我的稳定剂才从三年前开始就由科研院提供，走指挥局慢悠悠的审批流程，估计我早就崩溃‘拆家’了。”

商劝一个寒颤：“上面干嘛把我一个菜鸟和一个深井冰塞一个队伍里！？为了拖唯一一个正常人的后腿吗？”

商劝看向芙莉：“队长，你该不是得罪过谁故意搞你吧！”

“不要妄自菲薄。”芙莉又意外看向我，“你一直在按这个频率使用稳定剂？小队成立之初我收到的队员资料里丝毫没有提到这点。”

“三人小队的队长权限看不到这条记录，因为……”我说，“这是议会批准的合法行为，作为我的个人事项被保护。”

我说完又提醒商劝：“这可是我的秘密啊，你千万别大嘴巴告诉别人！”

商劝难以置信，崩溃喊道：“是秘密就不要说出来！”

我对芙莉说道：“总之这次是我的问题，当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一切正常，我们执行命令就好。”

“……”芙莉稍稍沉默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我感觉她多了件心事。

指挥局下属的鉴定实验室位于中央大厦，鉴定实验室是个统称，分到大大小小的很多部门，我们找到技能系数测定区，芙莉在终端系统验证身份之后，随即出现了执行清单指示我们前往测试场地——并不令人意外的是，执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