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还是疏漏了什么？

杏香立马回忆从大小姐醒来一刻起，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但是......她没有啊，此时又把目光放在小菜上，她看着飘着葱碎的沙参乳鸽汤，杏香眼前顿时一暗，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她怎么错在这里了，明明大小姐最讨厌吃葱了。

完了，轻则一顿骂，重则一顿打。

大小姐脾气不好，最喜欢拿着手上最近的东西砸人，杏香先是用目光搜寻了一圈，看到离大小姐最近的是一盏半个巴掌大的碧绿琉璃碟，便松了一口气。

她紧绷肢体，缩着脖子微微低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这种紧张的气氛渐渐地延伸到了饭桌上，陈芸筷子放在筷枕上，她抬头看着杏香，没有言语，但眼神却无声地询问。

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半天都没有等到琉璃碟砸过来，杏香便疑惑抬头，偷偷地看向大小姐。

这好巧就和大小姐的视线撞上。

“你也饿了吗？”

陈芸不知道前身和身边人的关系如何，除了在“父亲”面前，陈芸也觉得她没有必要在女侍面前掩饰自己，便大大方方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被陈芸这么一问，杏香立马跪了下来，她额头贴地，身体颤得就像骤雨中的只单雏鸟。

陈芸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对原身大致有了初步的轮廓。

骄纵且习惯苛责下人。

陈芸没有耐心和女侍玩抚慰心灵的游戏，她不苛待下人，但也没想和旁人发展成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多少对封建时代的跪拜礼心有膈应，哪怕在这个时代，膝盖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吃饭不喜有人看着，你们都出去候着吧。”陈芸重新拿起象牙箸，没有情绪地下达指令。

杏香心中有些奇怪，奇怪今日大小姐居然没有拿东西砸她。

说有变化吗，还是有的，至少大小姐落水之后，安静了不少，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

可能......可能是，身体还虚着，没有力气吧。

待她养好身体，大约就会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能少一天挨打，就算赚到了，杏香和其余丫鬟，便急不可耐地退出内室，为大小姐腾出安静的空间。

陈韶芸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坐在绣墩发了好半会儿的愣。

她目光眺向窗外，眼神游移无物，面对未来她更多的是迷惘。

上辈子，她卷生卷死，从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奋斗成了一个中型企业的老板。

别人只记得她有多风光，却无人关注，这一路以来，她有多坎坷，咽了多少辛酸泪。

甚至牺牲了健康了为代价，不到四十就英年早逝，而所获得的财富和地位，在手上没抓多久，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这让陈芸感觉，努力了一辈子，到了头，却更像是一个笑话。

她获得了什么？好像也没有？

陈芸低眸，看着面前这双如青葱般嫩白细腻的手，不似上辈子的粗糙，养得相当精细。

而从陌生“父亲”的态度，陈芸知道，她这辈子的起点会很高，父亲的纵容溺爱，让她完全没有“奋斗”的理由。

是啊，有必要吗。

以她的家庭地位，完全不需要努力，这辈子，父亲会给她铺上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她只需按部就班就足矣。

陈芸闭上眼睛，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她静静体验心脏的跳动。

没有什么比鲜活有力的心跳更好了。

这几日，陈芸一直都在观察父亲对她的纵容限度，这件事非常重要，若是试探出了底线，她便能判断自己将来该如何把握住尺度。

是做一个懂事乖巧偶尔可小作小闹的女儿，还是需要知书达礼贤明恭孝，还是会察言观色审时夺度。

当然，看过几部宫斗剧的陈芸也知道，有些女主的人生也可是刀尖舔血的风格。

身体在大夫说康健无虞的次日，陈芸赖床了。

上辈子，陈芸是个极度自律到可怕的人，除了生病到实在是爬不起的程度，她就没有在迟于早上六点半点后起床。

这算是她第一次，有自主意识地赖床吧。

有点不习惯，上辈子的生物钟延伸到了今世，陈芸六点就醒了。

今天是进入大寒的第三天，外面飘着细细的鹅绒雪，天色还没有亮，现在的凌晨六点半，和夜晚并无什么区别。

陈芸实在是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黑漆漆的幔帐顶。

她此时去不了公司，也处理不了任何事务。

那她现在能做什么？

陈芸很困扰，没有明确的目标，让她感觉很痛苦。

做计划并且一丝不苟的执行是刻在陈芸骨子里的习惯，可是强烈的执行能力却是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