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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芽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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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刻在记忆中的,承载的是少年郎对亲人殷切的期盼。待物成真,亲人反而成了记忆。

那一小碗凉粉,终究是没有加糖。

许抱月不忍心去打破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回忆,今日这份交叠的记忆,大抵是要追随他一生的。

*

而剩下的另一碗,顾五郎端回了家。

老夫人也是笑眯了眼。

“你倒好,回回往家里带东西,我看看,哪日小申就该过来和我哭穷了。”

小申,便是申掌柜在老夫人这儿的名。

凭他是何人,何身份,都得加个小字。

顾望津便也跟着凑趣,“祖母你还真别说,这两日,他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粘那算珠上,一个铜子一个铜子地算,生怕我们多吃了他一文钱。这凉粉草,不过是五十文,似是要做好几次。”

“若是遇着个会持家的娘子,那草煮完也不是即刻就倒的,好一番搓洗,能多快一半的量了。瞧着是不大雅观,可过日子,又不是吟诗作赋,雅致能顶什么用?还是得抠着铜子过。”

老夫人出身江南氏族大家,这番话,也是她这些年的感触。

顾望津乖顺听着,那小娘子搓洗的动作如在眼前。到底是个会过日子的。许平安有这样的姐姐,可真是教人艳羡。

“对了,钦哥儿也回了,嬷嬷去问问他可也要吃一碗。”

“奴婢这就去。”

……

老夫人有请,顾成钦自然是得抽身过来,来时是一脸的倦色。

“这眼下的乌青,昨夜可又是看了整宿的公文?你也是,尽随了你爹。这公文又不会长腿跑了,能是多要紧的事,教人熬着?”

“祖母教诲的是,不过是我后半夜又想起了从前看的一本书,一时看入神了,才误了歇息的时辰。”

“瞧瞧,你大兄有了公务,也不忘读书的事,我往日叫你读一读,你倒是躲得比谁都快。”

这话数落的,自然是顾五郎。

他也不拘这些,照常笑眯眯把嬷嬷分好的凉粉再端到长辈手里,“我是家中幺儿,搁旁的人家,那是要走街串巷招猫逗狗的,我不做个纨绔子弟,很是对得住父兄的颜面。再说下去,这凉粉该坏了口感,祖母和大兄快尝尝,父亲也不知去了何处,等他回来,估计要化成一团擦桌子的老布了。”

这凉粉,于顾成钦而言,不算什么稀罕物,吃着,也略略比酒家里制的好。

“这是从段家那取回的吗?”

不怪他这样问,丰州城里,饮□□细的酒家,非段家莫属。

顾五郎也如玩笑一般说道,“怎么,只许他家有好厨子不成?我这是随意从个小摊买的,能得大兄这样的夸赞,明日就告诉摊主去,来日她的生意也能如段兄一样红火。”

不用他直说,老夫人和顾成钦便晓得这还是那个做酪的娘子。

府里吃过她的榆钱蛋饼,也吃过酪,甚至于连她亲弟弟生死未卜,都吃着了她做的夜宵。

老夫人忽而又叹气,等两个孙儿都走了,才和金嬷嬷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你看五郎,对许家这样上心,约莫着是有几分心思的罢。”

“嗐,五郎的心思,奴婢可不敢猜。”

“也罢。终究日子也浅,那孩子若是个有才干的,来日,府里自当是有她的位置。我老了,就不操心了,只管和五郎一样装糊涂,他拿什么回来,我只管笑纳便是。”

……

许抱月不晓得顾五郎具体的筹谋,至少,她是在老夫人那儿过了明面的。来日,便是有什么祸事,也有老夫人出面周全。

翌日,许抱月又是早起泄洪。

如今,墙根下种着的东西可多了。和货郎换回的种子就有好几种,顾五郎给的水果也是丰州能种的,几乎都集全了。

她挪着小步子慢慢过去,先前种的杏核,已然冒头。

“呀……”

这——发芽了,是好事,可是,是不是发得有点早?

这金手指,不可控制,意外频出,让女配很为难啊。

比她为难的,大有人在。譬如,男主。

此时此刻,顾成钦在府里头,仔细看着去县衙旁听记下的文书。

那位偷盗嫌疑的于三千,不能证明自己没有偷走白鹤,而且他住的雁回巷,和段小郎的一处私宅极近。

也是前年的时候,他偶然路过,二人意外碰上了。

段小郎言语里,说那宅子是供远亲住的,他奉家里的命,过来探一探。

那时日出,说是探亲回去,但大早上也挺不合常理。

在京中为皇子伴读时,他听过不少主子们的阴私,故而也装着糊涂,这事就这么遮掩了过去。

可好巧不巧,五郎摘的榆钱,便是他家的。白鹤夜里莫名出现的地方,也是在雁回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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