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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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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抱月拍拍手掌,目送那伙人赶着马车远去。

本配角不收,难道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许家不要柴火和盐,有的是人要。譬如,最先出来的郑夫人。

她迎着风,掩帕而泣,“可怜妾身家中儿郎全数战死,如今就剩小女儿在身侧,往后这日子,也不知该如何过了……”

假哭真嗷,若是那些人不把剩余的东西给她,倒显得他们毫无同情心似的。

不外是“升米恩,斗米仇”,郑夫人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且让他们互相算计去。

许抱月笑眯眯回屋,敏锐察觉到姐弟二人似是起了龃龉。二人一左一右站着,身体都向另外一侧倾斜,可见是意见相左了。

作为配角,又是夹在中间养在外面的老二,她只能装糊涂。

*

夕食,吃的是从市集买来的馕,再加一碗凉拌菜。

麻麻菜再是美味,也禁不住这样顿顿没油水地吃。

许抱月先行说道:“长姐,明日我们去衙门里登记一番,买些盐和布回来。我带着平安上山去,长姐你是要留家里裁布做衣吗?”

原身在乡下长大,是会针线的;女主则是时下养就的,德言容功,样样得人夸赞。

合理的分工,是很有必要的。

幸而,此次,许蘅若终是没有否了,只淡淡应声。

*

夜里分房间时,姐妹俩本该睡一屋,可经由白天一系列的事,女主这条发着金光的大腿,早已黯淡不已。

许抱月心里有些膈应,可也不好先由她提出来。女主骄矜,或是会先行嫌弃她的。

果不其然,待她沐浴出来后,许蘅若便用一种很是官方的口吻通知她:“我不惯和人睡一榻。你且先歇着,稍后我去隔壁住。”

她们所在的这间房,是家里最大的,还勉强挂着扇破木门。再除去平安住的那间,余下的,只有一间最小的。

大抵是提出要求的人心虚,都会自觉让步。

许抱月也没和她客气,那间小是小了些,可离后院也最近。

“姐妹间,本也不该生分,可长姐这样说……妹妹也只能照做了,唉……”

本是窃喜的,面上仍得装作很是遗憾的样子。

她笑得和朵太阳花似的,唇角只差咧到后脑勺去,还在期期艾艾送她:“长姐,慢走,夜里好眠。”

——本配角,是多么地知趣。麻烦女主趁夜里无人,觉醒金手指,悄悄把后院的水缸添满。

*

木床擦洗一新,即便没有被褥,许抱月达观,路上风餐露宿也熬过来了,在木板床翻滚几下便睡着了。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迷迷糊糊中,像是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似乎是水龙头没拧紧。

断断续续。

声音本是不大,可是在静寂的夜里,空荡荡,连回声都重叠在一处。

平躺着的人,眉头紧锁。

待到东方既明,她才慢慢醒了过来,左右翻滚后,听得许蘅若轻微的脚步声,不由笑了笑。

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

她预留了充足的时间给女主加水,才假装刚醒出去。

水缸,水缸……要是满的,她就宽宏大量原谅女主了。

还未入夏,早起仍是有几分凉意的,大缸的水被用过,还泛着浅浅的波纹,将她的笑拉抻成奇怪的比例,仿佛一个小丑。

“唉……”

缸里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水。女主,没有来加水。

或许还没觉醒?

可恶!

她在期待什么?靠女主昨天的摆烂态度,金手指看了都得连夜出逃。

许平安也起了,揉着眼过来,“二姐,早。”

“……早。”

许抱月苦恼极了。想想,如果每天都要往返河边打水……啊,早知如此,就请那位李大人安排住在土屋第一间了,少走好几十步路呢!

“二姐,你先洗漱。我去河边,顺道打水回来。”

“我和你一块去。这木桶可真是重得很,来来回回的,平白费了鞋子。”

为了省水,许抱月连水也不喝了,碎碎念着今日的安排,又询问他从前在学堂的课业。

许平安一一作答,又略略犹豫说道:“二姐,昨日在家里,我怕长姐伤心才不敢说。如今,乱七八糟的,我静不下心,也读不了圣贤书。再精妙的词句,也不能化作米面来饱腹。我想着,能否在丰州城里找个活计做做……”

后头的话,渐渐低了下去。

天还早着,本就是鱼肚白的颜色,在雪山的映衬下,更是白茫茫的,像极了他们,不知该何去何从。

许抱月听后,反而是欣慰点点头,也没反驳他,就照着他的话说下去,“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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