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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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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抱我去床上。”

曲溯阳和她对视,她眼里藏了太多东西,像一潭探不到底的水,他试图探清楚,却只看见她执拗地索抱。

他走过去,将她抱起,沙发离床就几步路的距离,他走得缓慢。他抱住的不止是一个周镜霜,是占据他过去、现在、未来,他大半辈子的世界,那样幻丽,那样盛烂,令他毫不犹豫地沉迷。

可世界终究要落地,不能永远被他捧在手上。

他把人放下,失落地直起身,周镜霜却伸手将他环住。

周镜霜压下他的脖子,唇与唇快要相贴,她张嘴,一下碰到他,于是贴着他的唇说:“曲溯阳,我想要你。”

这个念头大半年来不止出现过一次。曲溯阳第二次提离婚,她故意勾引他的时候;他们第一次在病房同床共眠的时候;她的脚受伤,曲溯阳帮她擦身体,被护工吵到,他捂着她耳朵睡觉的时候。

曲溯阳犹豫,“镜霜……”

“像以前一样叫我。”周镜霜相信,自己不说这句话,他永远不会改口。

只不过一个字的变化,却好像要花费很大力气。曲溯阳永远记得,周镜霜第一次去他家,阿嫲给他介绍,那个水灵漂亮的小姑娘叫霜霜,他喊出这个称呼时,有多紧张和郑重。

那时他不懂,长大后回想,才发现那时所有的情绪都化作掌心和后背薄薄的汗,还有比蝉鸣大声,掩盖不住的心跳声。

此刻他好像重回那个夏天,做足了准备,紧张到颤巍地喊出那个名字。

“霜霜。”

十四岁那年的蝉鸣响到今天,十四岁的女孩如今躺在他身下,牵他的手,吻他的唇。

周镜霜捧着他的脸,微仰起背,紧紧缠住他的唇。时隔大半年,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孩子,见到什么新奇的都要拿起来瞧一瞧。曲溯阳如今对她而言,每一寸都是新奇的。

出院后吃得微胖的脸,吻着她似下午沾了车厘子汁的唇,皎洁月亮一样的胸膛,没住院前挺拔劲瘦的腰腹,骨头微微突出的背,宽大干燥紧紧扣住她的手,每一处,都新奇得让周镜霜流连。

唯一与之前一样的,是对她毫无抵抗力的臣服。床头柜被拉开,一只胳膊伸进去摸索,半天摸不到,才知道停歇大半年,东西早就没有了。

周镜霜喘着气,抬起肩膀去贴他,“这样也可以。”

曲溯阳极力忍耐,“不行。”

“那我怎么办?”周镜霜低头,“你怎么办?”

安抚的吻落在她颈侧,曲溯阳慢慢往下,“我没关系,你躺着,我来。”

周镜霜身上盖着被子,胳膊和腿在外面,躯体和四肢在忍受着冰火两重天。她蜷起双腿,手指和脚趾紧紧攥住被单。

她想到下午被曲溯阳咬到爆汁的车厘子,汁液溢出,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她仰起背,重重呼一声,眼前白光浮现,她好似又看到神了。

*

周镜霜这学期的课上到五月底。

六月初,她给外公外婆安排了一次半个月的短途旅行,杜月清正好也要出门玩,于是陪同二老,让周镜霜放心不少。

两位老人出发后,曲溯阳把公司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他们也出发去曲溯阳的老家。

上一次回去是去年清明,来给阿嫲扫墓,周镜霜因学业缠身,没有同行。

下机,曲溯阳联系约好的司机,直接从机场开回老房子。

老房子在小镇上,离市区有段距离。机场在临市,回去不开车的话要坐大巴转公车,费时又麻烦。曲溯阳昨天就联系了镇上相熟的司机,劳烦他来接一趟。

司机认识周镜霜,和曲溯阳打完招呼就笑呵呵地看她,“镜霜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要不是和溯阳走在一起,我差点没认出来。”

和曲溯阳闹翻后,周镜霜四五年没回过朝城,还是两人结婚时,回来祭拜阿嫲。以前一些人,她印象有些模糊,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尴尬地笑。

曲溯阳适时给她解围:“你在飞机没休息好,回去路上可以安心睡了,龙叔车技很好,有一年下暴雨,也是他去机场接的你,来回四个小时,和晴天开一样。”

他这样说,周镜霜就想起来了,是阿嬷过世那次,她冒着暴雨从岭安赶到朝城。不仅是暴雨接过她一次,她第一次来曲溯阳老家,也是他接的。

周镜霜接话:“龙叔这些年也没怎么变,人没老,技术也没老。”

龙叔被两人哄得心花怒放:“你们两个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走,快上车,叔载你们回家。”

两人坐上后座。

回去时间不短,曲溯阳从包里拿出小抱枕和毯子,打算让周镜霜睡会。

龙叔从后视镜笑盈盈地看他们,周镜霜有些不自在,推开曲溯阳的手,“不困,回去再睡。”

“没事,先备着,困了就可以睡。”

龙叔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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