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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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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姐姐的脸从洞口一闪而过、然后拿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把洞口堵上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头和屁股痛得非同凡响,甚至激得我下意识咧开了嘴,露出狐狸的獠牙。

我坐起身,死死压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之前进入境界时那种几乎抑制不住的,想要回归原型、任由怪异的血脉沸腾起来的感觉再一次席卷而来,我的心脏飞快跳动,眼瞳中的橙色深浓到几乎像是自内而外地渗出血。

……啊这个,这个不大好。

我呆滞地望着自己呈现在海面上的倒影,脑海中除了疼痛几乎没有空间能容得下多余的想法,但是惊喜的是就算在这时候我也还是努力挤出了一点思考:

——这样子被源辉看见他绝对会用那把电人很疼的刀电我的。

一电一个准,可有用了。

什么异常状况都能立刻消失。

……虽然不知道我是哪儿来的这种认知就是了……唔。

疼痛愈演愈烈,嘈杂的语声和凄厉的尖啸在我耳边盘旋。“我”听到人声,黑暗因为“我”的挣扎裂开缝隙,在摇动的视界里有支离破碎的天光洒落。

“……快,封印……那边……”

“谁去……追……废物!一帮人……抓不住一个!”

“源……源家的……怎么办?……”

“……安倍!是安倍雅!他果然……”

“抓住了抓住了!这个僧——”“不对……放手……是安倍家的把戏!!”“让他们别去——!”“……回来……压不……”

……晚了。

“我”心想。

山体颤抖、土层龟裂,“我”的骨头裸露在泥泞里,石子刮擦指节,但“我”快要站起来了。

我伸出一只前爪。

“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探出后爪,同样踩进海水里。

——“我”的……妈妈的愿望还没有达成。

安倍一族的族女,被囚禁、贩卖、控制的女人的一生,和隐狐勾结的起因,深重的、无法消解的怨恨……

在把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毁灭殆尽之前,不论“我”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境地里,都不能停止。

……好热,好痛。

火在我躯壳里燃烧,让我生厌的憎恨像荆棘倒剜过血管,我把吻部扎进海水里,想把头也埋进去消解这种苦痛,但是境界中的海水太浅了,我只能一次次将下颌砸在水面之下我所矗立的土地上。

好吵……血的味道……到处都是……那些人的声响……太吵了……

颌骨与平地碰撞的冲击力使我的头嗡鸣得愈发厉害,我抬起两只爪子,搭在自己脸上,开始在海水里打滚。

谁都好……怎样都好……我不想……“我”得去——不、不对……源、源——源家人!除魔师!“我”要——

“我”的头颅以下仍埋没在土壤里,但仅仅是挣脱而出的部分已经足够“我”转过空洞的眼,朝最近的人类张开森森利齿。

“芦屋,”源先生说,“靠你了。”

那个人类抬起头,向“我”……我,粲然一笑。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他说,“能请薄叶小姐与我共酌?”

我:“……”

我:“…………”

人类不是有那些四字词语吗,比如说大梦初醒、黄粱一梦之类的,虽然我并不是从梦中醒来了,反而说是我正在进入某个梦境来得更为恰当,不过精神状态上倒是很符合这些词的形容。

如果要用一个长一点的词的话,目前,我本人,薄叶理的心态,就是“突然冷静的精神病患者.jpg”。

所以如果让我本人来回答上述的问题,我会说,不,我不喜欢喝酒,一点也不动且拒。

……假设处在大江山、正面面对祂还差点被祂一口啃了的那个芦屋真的是这么问的话。

但这问题显然不是那一位芦屋问的,甚至连性别都和那位芦屋女士不相符。这问题是由一位穿着打扮对隐狐来说都有些年纪的芦屋先生问的——保守估计这一身也要追溯到江户时代吧。

而要回答这问题的也显然不是我这只隐狐,而是我的某位祖宗。

只听此刻我正从她眼中向外望的这位祖宗愉快回答道:“嗯,不要,我不喜欢喝酒。我是来和你睡觉的,你要是不和我睡我就回去了,来你们除魔师的地盘风险很大的好不好?别浪费我时间,你究竟脱不脱?”

……

我心想,我妈嫌弃我果然是有理由的,我真的和我妈我祖宗一点也不像啊!

大江山内,源先生凝视着突然一动不动了的巨大白骨,内心有点微妙的震惊。这种情绪在他转头看向刚刚在祂朝自己咬来时张开一沓符纸、现在还被圈在符纸里的芦屋女士时,很好地传达给了对方。

芦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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