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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夕余番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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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真的平静得很,我听着他清冽声音中的担忧和焦灼,无声地微笑。

真好,他真好。

日后每每回忆起此事时我都会想,如果有人拍摄下我那一刻的表情,那笑里一定写着两个字——

永别。

和他的爱恋,和过去的自己,和平静的生活,永别了。

我没有遇到过什么重大事件,所以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哭。

空阔的大厅里,他们在我面前齐齐半跪,人不多,但我总觉得他们填满了整个大厅,包括那三米高的穹顶。

他们俯首称臣,像供奉神像一般对待我。他们告诉我父母的目的、死因等等一切,我依旧面无表情,他们盛赞我宠辱不惊。

我却知道,除了他,没有人能牵动我的情绪。

我用令他们都惊讶的速度接受了他们的要求,只提了一个条件,不要监视、操纵他或是干涉他的生活。

写给他的短信寥寥几字,我却盯着它发了许久的呆。

属下想要来帮我,我执意不肯——要不然我如何能从心理上麻痹自己,告诉自己我和他已经再无瓜葛?

他一定怨恨着我的背叛,但我宁愿和他互换。

我……是要亲手毁掉一切能够让自己幸福的可能啊……

陆景行,不要为我找借口,恨我,然后忘了我吧,你志在四方,不应为儿女情长牵绊,我只希望你始终清冽如初。

我按着他们给我的路走,从心惊胆战一步步到见怪不怪。积蓄力量,步步为营。

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从前一直很好奇,我的父母是如何在平常的环境中培养出我的坚执和处变不惊,能够让如斯骄傲的我在把自己卖给不喜欢的人时依旧平静。

后来我想明白了——原来那不叫坚执,叫麻木。

我甚至不敢想象陆景行知道我要嫁入皇室的消息时会怎么样,那铺天盖地的报导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同样,也是对我的。

我和奚自成相看两厌,所以他连孩子的名字都懒得管,任由我起了个看上去稀奇古怪的名字。

景行,我记得的,我都记得。

大概是因为我不会哭吧,奚有木从小就是个爱哭鬼。

我常常看着她小小的脸哭得浮肿,只觉得心里也下了雨,被莫名的悲伤和烦躁席卷——似乎是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正如我数年前所言,陆景行缺一次打磨,当我和他再度相逢的时候,他的凌厉展露无疑,而那清冽只留在了声音里,他终于有能力声闻于野,却也趋于疯狂和不择手段。

是我,都怪我。

我终究还是失控了,他就职首相那天我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他规规矩矩地面见我们,一切都非常正常,除了他复杂的眼神——得意、蔑视以及拼命压抑着的悲伤和颓然。

唯独没有解脱。

我多么害怕自己会在他的凝视下功亏一篑,却又可笑地高兴着每天都能见到他。

他漠然无视我和奚自成貌合神离,却在奚有木躲避我的时候认认真真地看向我。

他说,我变了。

我以为我对奚有木的“磨练”不过是被逼无奈,但他失望的目光让我豁然开朗——原来我也早已堕落,让初心沦为一个狰狞的工具。我把我的女儿当做泄愤的工具,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肆意折磨她,我已经变态到了甚至当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依旧对她没有半点怜惜或是愧疚,反倒更在意他会怎么想。

可是,我从不后悔,奚有木,我的女儿。

无论我伤害你的动机是什么,但是能够不会爱,是我真心实意要教给你的。

我不需要你真的完成什么任务,我也从来不认为它可行,你会受操纵甚至迫害,但你至少可以不必像我一般饱受爱而不得的痛苦。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组织的计划而衰弱下去,还是因为不堪受欺瞒他的挣扎折磨。

活着太累,我这冥顽不灵的人又要不负责任地把烂摊子推给别人了。

就让我在地狱里再血债血偿吧。

没有人会知道要求自己的孩子时恨自己是什么感受。

我知道,没感受。

我看着和我越来越像的女儿,听着她声音发颤地告诉我这是我第一次叫她“有木”,心里轰然一声。

左夕余,你终究还是一点一点亲手毁掉了你自己和你……最亲的人。

她离开的背影凄凉单薄,我只能摇头,孩子,你要迎接的,只会更残酷。

他还是来了,在自我矛盾中慢慢走向我。

我倾倒在他的怀中,时隔数十年,我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他的温度。

哪怕……是我生命中最后一瞬。

他接住我的手臂是颤抖着的,让我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没有带伞的寒冬雨天,我们淋得浑身都湿透,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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