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迷雾之影（三）（1 / 3）

“我之前对这里进行过灵摆占卜，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晨美戒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影子主人。占卜结果是一片平静，既没有逆时针旋转否认这里的威胁性低，也没有顺时针旋转肯定非凡相关之人的存在，一动不动、令人不安的平静。

能够干扰占卜结果的人通常位格高，而对于这个本没有“污染”的世界来说，只可能是拜请司晨，即借用神明的力量掩盖自身。而遮掩灵界的记录更加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事。

她算了算时间，认为啸天已经带着无关人员离开，不论是什么仪式都没有能消耗的祭品，自己更是被引出来，幕后人出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当然，对方直接出手攻击的可能性高居不下。

艾彼斯摘下了眼镜，一双黑瞳中泛出紫色，他看向未被光照亮的深处直直盯了三秒钟才重新戴上。“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反噬，完全是一片漆黑。”

他叹口气：“我真是倒霉被卷进来，身上也没有附魔子弹，公安都是吃干饭的吗？”

晨美脸色愈发深沉：“怎么，想换工作了？继续给我打工也不是不行。”

“我没有那种意思。”艾彼斯摊手，“当然你如果直接找老板谈这件事，我也没办法。毕竟我只是个打工的，当然会听老板的话了，跳槽也没什么。”

晨美抬腿走进深处，懒得理会对方，她现在只想抓出幕后人然后整理好报告。

“那就算了，人手没有缺到这个地步。但是你别拿着手电筒，把眼镜摘了看路。”

“欸，这个学生怎么办？”艾彼斯摆头甩下眼镜，任由细细的镜链挂在脖子上。他的嘴角已经不再上扬，说话间露出鲨鱼一般尖锐的牙齿，和白净的脸庞形成不协调的怪异。一手抱紧赫克托，很自然地把松田阵平扛起来带走。

晨美头也不回：“就这样带上，免得落单被影子杀死。我看他的天赋比你好，就是太容易被影响到了。”

因为现在正是绝望无助的季节，对他这样刚接触非凡力量的人来说恐惧会滋生得更快。”艾彼斯满不在意，“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话音未落，一块呼啸而来的石头被投掷而来，急剧摩擦空气的声音唰地窜进耳朵。

“砰！”

晨美挥舞镰刀迎面砍碎第一块篮球大小的不规则石头，回拉握柄，扭转腰身便借力旋转镰刀，砍向艾彼斯身后想要偷袭的影子怪物。

介于虚幻与实体间的战镰上黑线狂乱舞动着，大致保持镰刀的形状没有四散而开，一眼望去像是深邃星空，又像是安宁梦乡。

锐利的刀风一呼而过，冰冷的气息让艾彼斯一时失神，仿佛是自己在被攻击，下一刻就会迎来永恒的安眠。那些不断纠缠的黑线似乎无法触及他的身体，但某种强烈的危机感提醒他这样非凡武器威力相当可怖。

他身后高大的半头婴儿影子被镰刀切割成两半，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松。影子头颅横截面上的深蓝纹路不再发光，身躯轰然化成黑色流质溅落在地面上消失。

艾彼斯瞳孔一缩：“我的感知被蒙蔽了？”要知道对他这样的清道夫来说有时候危险直觉就是第二条命，何况他也算半个非凡者，灵性直觉更是得到过强化。

“不，这些影子在这生活很久，它们的气息与环境相互影响，还有蛾的欺瞒。”晨美将自己的左轮扔给艾彼斯。耳畔若有若无的嗡鸣重叠合成震动心智体的咆哮，幕后人在尝试欺骗感官，但这种影响不足以干扰她，只是有些头脑昏沉。

晨美咬住舌尖，靠疼痛维持清醒：“不对，是它们被遮掩了，你对高阶蛾的影响不够敏锐。我说过二手货总是不如原装货，如果你想继续提升非凡能力或者修习无形之术，眼睛必须要换回来。”

艾彼斯淡淡重复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他紧抿双唇，借着地上的两束灯光瞄准任何的可疑阴影，肩上扛着一个训练良好的成年男性，怀里抱着一只至少二十公斤的宠物也没让握枪的手有所晃动。被光照到的石笋、水洼间都有光滑的黑色物质涌动，显然他们被这些影子包围了。

“普通人的身份很好，在今天之前我都没有碰到非凡事件。”艾彼斯平静对着地上快要露出全身的影子开枪，砰的一声便打散影子的身躯，阴影消退后只留下一颗磨损的黄金子弹。

“非凡聚合定律就是为了让异类和异类碰撞，我想这也是大部分普通人不会遇到污染的原因。你能够忍受这些力量的侵蚀，但我做不到。”他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非凡力量和无形之术本就不是人类拥有的东西，只要沾上就会产生联系，也许以后污染让我变得疯狂蜕变成怪物，但现在我没有继续探索的想法和把握，就此停止吧。”

“那你的宠物是怎么回事，一时的同情心泛滥？别告诉我你在同情一个被污染侵蚀的生物，它身上的非凡力量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如果我不处理，它绝对会在蛾的催化下异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晨美握着镰刀冲进隧道深处，她持续注入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