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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站犹如迷宫,但来的次数够多,苍崎凛已经能够下意识地穿过各个改札口找到南面的出口。东京的人潮汹涌而拥挤,与神奈川的舒适悠闲相去甚远,即使入读东大两年半,她也依然疲于面对摩肩接踵。

彩子特别中意新宿站附近的一家文字烧,且在饭后一定会拉着苍崎去隔壁街上的飞镖酒吧。去年一年,彩子还会在意苍崎未满年龄不能饮酒——即使这家伙高一的时候就在livehouse里喝得熟稔畅快——但就在今天,苍崎凛终于年满20岁,成为了可以堂堂正正喝酒的成年人。

苍崎踏进包厢时,完全没有设想过彩子会布下这样的阵仗——门一推开,小礼炮的彩带就盖了她一头一脸,里面没开灯,只有蛋糕上的蜡烛摇曳闪光,在人们带着笑意唱的完全不在一个调上的生日歌里,苍崎凛看清了蛋糕上的奶油小狮子和20岁生日快乐。

她在黑暗中辨认出了彩子和三井,还有左左冈智。在东京念大学的四个湘北篮球部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她说着谢谢你们,吓了我好一跳。彩子拉着她入座让她许愿,不愿意拂去对方好意的苍崎凛对着蜡烛握拳闭眼,却许久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愿望。于是她放空片刻,笑着吹灭蜡烛,说我许好了。

三井拎来了一整瓶一割二分的獭祭,说你今天终于成年了,可以堂堂正正地喝酒。苍崎凛眯起眼睛打趣他“太柔和了!来点烈的!”三井就说她不识好货,日本酒越柔越珍贵。

随后,他们聊起最近的生活和各类见闻。在筷子起落与铁板吱吱作响的声音之间,话题还是不可避免地来到了今年NCAA的比赛上。

苍崎凛大一的时候,正是流川枫第一次进入UCLA的球队参赛。那时候他们还在谨慎地避开这个名字,只谈宫城良田和樱木花道的表现,但在那次的饭局上,苍崎凛面不改色地把烤炉上的牛小排翻面,告诉他们不必因为自己而束手束脚,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得够久了。

时间已经过去得够久了。到现在,他们的离别已经过去了三年半。

已经是足以让三井寿带着点揶揄说叫她一起去联谊的三年半。

但或许是因为年少时见到的是太过于耀眼的存在,苍崎凛失去了对人动心的能力。彩子和三井拉上她一起去的联谊数不胜数,而她大多时候都在百无聊赖地转动手指上的配饰,规划着结束之后先做课题还是先写曲子。

在很多个从喧哗中步出的夜晚,熙攘过后的街道显得格外寂静,彩子和苍崎凛步向车站,她们说起过去的故事,彩子说那年的全国大赛之后她依然没有答应宫城良田的告白,就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对方会走的路和自己截然不同,所以她们至今还能像朋友一样联系,说到这里,她问起苍崎自那之后是否真的再也没有和流川枫有过联络。

苍崎凛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停顿,她说:“他刚走的时候,会给我寄明信片。”

当时,苍崎凛隔两三个月就会收到一封国际信件,没有署名,没有寄出地址,但盖着美国的出关邮戳和日本的入关邮戳。

每封信件里只会有一张明信片,明信片绘印的内容五花八门,有些是风景相关,例如圣塔莫尼卡码头的摩天轮或者好莱坞山的灯牌,有些与篮球有关且显得格外珍贵,是湖人队和快船队的签名场照。

那些明信片的反面通常都是空白,而苍崎凛无需思考就会知道这出自流川枫的手笔。在她说出那句“走到这里就可以了”之后,对方似乎也知晓自己失去了介入了她生活的权力,没再给她打过电话或者做以其他的联系,即使是两三个月一封的信件,也审慎地抹去话语和署名。

正是他这份如同对待珍宝的小心翼翼,才让苍崎凛痛苦不已。

那段时间,她频繁地梦见他。例如在列车上,流川枫抱着手臂坐在她的身边瞌睡,而他依然将肩膀留给她来倚靠。苍崎凛心知这只是个梦境,却依然沉默凝视着梦里的他。

信件在高三开学后戛然而止,且在她拉上行李箱入读东大前都没再来过一封。她想时间总算抹平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一切,她们都该向前看了。

在这顿生日晚饭走向尾声时,左左冈智头疼地扛着喝多了的三井寿等待出租车,彩子打了三个电话才确定了三井的宿舍门牌,而苍崎凛笑嘻嘻地把解酒茶包往三井的口袋里塞。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同学高桥一的电话。在正逐步入秋的九月东京街头,喝得也有点眩晕的苍崎凛稳住步伐和声音,接起了那个电话。

前半段她都有些没听清,只有UCLA四个字母清晰地传入了苍崎凛的耳朵里。在风中,她打了个寒颤,然后站直了身来。

到了这里,她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于是她快速地拜托对方复述一遍,而这一次,她彻底听清了高桥一所有的语句。

“你是不是喝多了!”对方先发出了质问的声音,随后没有办法地复述道,“总之,前两天伊藤教授说的那个交流项目,名额优先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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