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塞斯特则是看着他讲了声谢谢，虽然依旧很小声。

诗选被维吉尔放在家里，现在手中空空如也。他走到两人身边，抱着臂微偏着头看向正嚷嚷不公平的但丁，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还带了明显的嫌弃。

“你难道没看出来她根本不会反击吗？”

但丁熄火了。

确实是这样，他一直单方面殴打好像也不太公平。

他转头看向塞斯特，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只防守啊？”

“…不知道，因为习惯吧。”

但丁不理解，非常不理解，他正想继续问下去，一旁的维吉尔看着塞斯特突然低下去的头，察觉到什么似的踢了下但丁的腿。

而但丁虽然对维吉尔提醒他的方式感到不满，但同样感受到塞斯特对这话题的态度有些奇怪，便收了好奇心开始想办法找些别的话题。

“…维吉尔，”塞斯特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面前抱着手臂的男孩，“可以教我如何进攻吗？”

“哈？”结果首先出声的是但丁，“为什么要找他啊我也可以教你啊！”

“你风格太过大开大合了。”维吉尔替塞斯特解释道，而后放下手臂正面迎上她的目光，却又不知什么原因在再次开口说话的前一刻偏移了视线。

“…但是恕我拒绝。”

熟悉他秉性的但丁虽说心中对他应答与否有一定的猜测，但亲耳听他直接说出拒绝的话后还是扬了眉毛耸耸肩。

但丁觉得塞斯特可能会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进而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僵硬起来——他刚刚想要将话题主体转到自己这边来也多少有这方面原因。

但当他再回头看塞斯特时，发现这人非但没有表现出不满的神色，反而一脸“老师请告诉我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正的啊老师”这种表情。

但丁：…哇。

可能维吉尔也看出来她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以后皱起眉又将手臂抱起来：“我也不是什么专职老师……”

“虽说尽快习惯反击这件事也很重要，但是最基础的挥剑和迈稳步伐都做不好的话，再讲什么都没用。”

他说着自己并不专业的话，却十分迅速而精确地指出了塞斯特目前面对的核心问题。

但这又扯出来一个谜团。

塞斯特明明记得从前在研究所时每天都会做一些战斗技巧练习，虽说那些研究员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神”培养出最趁手的工具，但也没必要在训练项目上造假。因此无论从她还算是引以为豪的记忆力来说，还是从肌肉记忆来说，她都不太应该因基础动作而多次被人指正。

更何况，她记忆中的挥剑动作和她刚刚的动作并无不同。

“我明白了。”但她还是这么说。

但丁其实觉得她没太明白。

他将木质大剑扛在肩头，望了望天。

——还早，还没到必须回家的时间。

“不如这样，”他一手抓着剑，一手掐在腰间，“你现在做几个挥剑的动作，我和维吉尔直接找找错误然后纠正不就好了。”

维吉尔默认了这个提议，又补了一句：“只是我，没有你。”

“…我又不是只这一种风格！再说了，论基础动作你还不一定能教得好过我。”但丁又开始和维吉尔吵嘴，说完还看向塞斯特，“你说是吧塞斯特！”

女孩正在那思考刚刚动作究竟是哪里不合格，听到但丁的叫喊才堪堪回过神，“嗯？啊、啊。”

“你看！”

但丁鼻尖差点就扬到了天上。

“…啧。”

“所以快点快点开始！”已经等不及好好压维吉尔一头的但丁扛着大剑催促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究竟什么情况的女孩，看她似乎不知道如何做，又叫她先做好起手式。

“好，那现在上前一步，然后挥出去！”

“…第一步应该是站在原地挥。”

“有什么关系嘛！”

“……。”

塞斯特听他们俩吵半天也没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于是决定都试试。

她双手攥紧剑柄，踏一步上前，自上而下劈砍，激起的风吹得她发丝胡乱飘舞。

“你看我就说她力气很大！”但丁将肩上的剑往地上一插，走近塞斯特开始挑错，“别动噢，就保持这样的姿势。”

“手握得太紧了，”维吉尔说，“力气不是用在这儿的，担心剑从手中脱落是一无所知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手臂再直一些，对，就这样。”但丁伸出手摆正了塞斯特的小臂位置，接着和她比划，“然后挥出以后最好让剑顺着惯性走一段，虽然说练习的时候确实可以通过停剑这样的方式锻炼下稳定能力，但长时间这样下来会对腕部造成损伤。”

“那种说法对重剑或者刀更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