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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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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斯内普喜欢喝的肯定是苦到舌尖发麻的咖啡——例如她常喝的意式浓缩。

转瞬就抛开了这些细枝末节,卡罗尔先回顾了一遍自己在教堂里记下来的对话记录,一边看一边根据回忆做了些补充和注释。跟着,她打开了哈利给她的证物照片,里面全是从斯内普房间里搜剿的私人物品——九成九都是书册和手稿。

卡罗尔被这壮观的体量给震慑到了一下。粗粗翻阅了一遍,发现里面还不包括跟魔法界有关的书籍,又被再次震慑。

当初分院帽给斯内普分院的时候,肯定犹豫过至少一秒钟是不是该把他分到拉文克劳的吧?

卡罗尔惊叹着一张一张照片往下看——里面居然还有从一九八二年起的《自然》和《柳叶刀》每一期的期刊!这可是英国麻瓜的科学及医学周刊,魔法界里哪怕是最坚定的亲麻瓜派也不会关注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麻瓜是有趣和可爱的,但他们的思想可没有那么值得关注并且信任。

不知怎么的,卡罗尔想起了多年前斯内普脱口而出的那句“泥巴种”。她本来还以为,就算是选择了凤凰社,斯内普本质上还是那种不想和麻瓜有任何牵扯,排斥所有和麻瓜相关事物的传统巫师。

或许,在她没有觉察到的地方,她也多少对斯内普存在着一些刻板的偏见。

不过这也正常,哪里有人能完全了解并理解另外一个人呢?

暗暗自省了片刻,卡罗尔继续看下一张,跟着一愣。

这是一张泛黄的报纸,报纸正中心的版面上赫然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标题是《再破新案——当之无愧的英国最出色侦探!》。后面则是一些或许是斯内普自己杜撰,又或许是他无意间看到的某部侦探小说里的情节。

卡罗尔:“……”

有点想笑,又有点尴尬。

不必细致到还要给她的人物增加背景设定吧?

略有些别扭地在心里吐槽完,卡罗尔后知后觉地注意起报纸右上角的日期,一九八五年五月三十日,她总觉得这个日子似乎有些熟悉。绞尽脑汁地根据日期推算了好一会,她才终于想了起来。

这是她升职成圣芒戈的副院长后,《预言家日报》对她采访登报的那一天。当时起的标题好像是《新人上任——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圣芒戈副院长》。

她记得拉尔夫还说要不要送她一份以作收藏,她说收藏这个没意义,怎么说也是就任院长那天的报纸更有收藏价值。

然后拉尔夫就把她赶出办公室了。

盯着报纸上面露微笑但眼神略有些不耐烦的女人,卡罗尔心想除了多了几条眼纹,年轻时候的她和现在好像也没太大区别。

随即又陷入沉思,她自言自语般地小声说:“……该不会是在跟我解释吧?”解释她上一个梦境里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是治疗师的问题。

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方式未免也太委婉、太曲折了一些……

这番自问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卡罗尔也不再过多地关注这件事,争分夺秒地翻看剩下的照片。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倒计时般的教堂钟声,天际的云逐渐从墨水一样的乌黑一点一点地变成了浆洗过一般的灰黑。

在钟声敲响六下的时候,卡罗尔收拾好所有的文件材料,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她活跃了太久的神经感到有些许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仿佛有一场重大的、艰难的战役即将开始,而她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战场。

手肘隔着布料感受到了口袋里那把左轮的质感和形状,心脏跳动的加快让卡罗尔的呼吸也稍稍变得深而重。

此刻她无法否认,在圣芒戈勤恳工作的那么多年里,其实她早就不耐烦只能施展出治疗的咒语,她不止一次地渴望能够正面迎敌,把所有碍眼的、威胁到她和她在乎的人的安全的、破坏她平静生活的敌人都关进阿兹卡班与摄魂怪为伴。

可她偏偏不能。

卡罗尔睁开眼睛,偏过脸看着玻璃窗,上面映着的人表情平静,眼底却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她如此积极地、热诚地想要帮助斯内普,其中到底有多少是不愿看到一个可贵生命的逝去,又有多少是她借着履行职责的名义,心底却在向往更加刺激、更富有挑战、从未经历过的新奇生活呢?

窗外的马路上出现路熟悉的车,顶着哈利·波特面孔的人撑着伞走到窗边,低头静静地望着她。

他做出口型:“我来接您了,弗洛加特女士。”

卡罗尔注视了他片刻,随即起身。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是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够拦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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