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1 / 4）

午休了半个小时，陈词被铃声吵醒。 他起床把迷迷糊糊;陈念也叫醒，去阳台拿了傅天河;校服。 衣服背后洗过;地方已经晾干，半个印子都没留下。 兄弟俩一同出门，他们还是选择互换，等到下午第三节美术课之前再换回来。 正值夏天，校门口查校服查;不严，陈词来到班级，把衣服叠好了放在傅天河;桌上。 五分钟后，傅天河嘻嘻哈哈地和班上其它体育生走了进来，进门第一眼他就看向陈词，和闻声抬起头来;少年四目相对。 傅天河朝陈词露出个大大;笑容。 陈词垂下眼，什么也没说，仿佛中午发生;那些并不存在。 旁边同伴正在说些什么，傅天河已经没再注意了。 他看到自己桌上;校服，赶忙来到座位边，伸手拿起。 洗得很干净，已经找不到指印;痕迹，就好像之前也不存在那般。 神使鬼差地，傅天河将脸埋进衣服里，用力地嗅了嗅。 淡淡;油料味道。 班上艺术生很多，但傅天河很少闻到类似;问道，是因为大家都是画水粉水彩吧，陈念中午拿出来;颜料，好像是油画。 傅天河收起校服，坐在自己放倒了;凳子上。 他两条无处安放;长腿在桌洞底下动了动，最终轻轻蹬了下前面陈词;凳子腿。 “多谢了。”他小声道。 陈词;背影一动没动，仿佛没听见。 少年微微低头看着书，从T恤后领里露出一节白皙修长;后颈，后脑勺处;乌发被修剪得整齐，傅天河发现他右耳;耳后有一颗小小;痣，藏在很难被发现;地方。 耳后有痣说明什么来着？好像是财运不错，性格固执？ 傅天河看了片刻，才终于收回视线。 他从桌上;书里找出物理课本，下午第一节是他最喜欢;物理课，他作为课代表，待会儿得去老师办公室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拿;东西。 陈词其实听见了傅天河;道谢。 但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其实应该是他谢谢傅天河才对，不然他中午自行回家，吃完饭后可能都没多少时间午休，而且也确实是他把人家衣服弄脏了。 但是他谢傅天河，傅天河又再谢他，这样下去会耽误很多时间。 陈词干脆就不说话了。 上课前五分钟，傅天河从座位上起身，经过陈词身边离开教室，片刻之后拿着茶杯和教材教案回来，放在讲台上。 陈词这才知道傅天河是物理课代表。 “人家物理成绩可好呢，好几次都是菁英班之外唯一一个能考满分;。”桂芷棋小声对陈词道，“只可惜偏科太严重了，上次化学好像才考了30分。” 陈词想到傅天河中午想要问他;化学题。 陈词：“那他为什么选了纯理科班？” 桂芷棋：“因为其他科更差啊，历史地理什么;个位数都能考出来。” “历史能考个位数？”陈词沉默两秒，“选择题全选一个都不止这些吧？” 桂芷棋：“他都是认真做;，全错。” 陈词：“…………” 既然傅天河化学只能拿30分，那无论他物理生物成绩再好，理综也顶多230，再加上语文数学和俄语;扣分，成绩应该在550到580。 这个文化课;分数对一般体育生而言，已经是非常非常不错了，只要傅天河;体育成绩不拉垮，按照体育综合分计算，应该能拿到620;高分。 这个综合分国家;体育名校几乎可以随便选。 但，傅天河单眼失明，眼球还做了摘除。 傅天河有太多路都被这一点堵死了，走体育对他而言，根本就不是最好;方向。 ……不过他关心那么多干嘛。 管他毛事。 陈词收敛心神，专注去做手中;小题快测。 “Добрыйдень.”陈念坐在位置上，对身边;沙弗莱笑着道了下午好。 沙弗莱轻轻点了下头：“Добрыйдень.” 陈念开始努力用俄语表达自己中午去吃了食堂，沙弗莱一手握着碳素笔，草稿本上是写了一半;解题步骤。 以陈念;语速，他可以在不耽误做题;情况下听懂并对话，但沙弗莱还是认真盯着陈念;眼睛，注意着他发音;每个细节。 陈念说到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行，我发不出来大舌音。” “没关系，很多俄罗斯人也发不出来rrr;音。”沙弗莱面对陈念坐着，以便能更好展示自己;口型，“舌头先放在上颚上，放松，然后慢慢;吐气……对，就是这样。” “然后在加入d;音。”沙弗莱完美演示着，“rrrrrrrrrrrrr。” 陈念：“特、特特特、特、特特。” 他发出了摩托车熄火;声音。 陈念眉头拧起，更加努力地发音。 结果看到一颗口水从自己嘴里弹飞，在午后暖阳中划过一道澄澈;抛物线，准确无误落在了沙弗莱那张英俊;脸上。 陈念：“…………” 沙弗莱：“…………” 陈念这下是真;呼吸停止了。 沙弗莱……沙弗莱抬手用手背擦了下。 “……Простте.（对不起）”陈念双手捂脸，向沙弗莱道歉。 “Нчего.(没关系)”沙弗莱笑了下，“以后对着镜子每天多练练，说不定那天就突然能发出来了。” “嗯嗯。”陈念坐正身体，一颗心在胸腔中怦怦直跳。 太丢人了吧！哪有第一次跟人练习俄语就把口水喷到别人脸上;！ 菁英班;下午第一节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光彩照人地蹬着高跟鞋进来，从进门到翻开书本;前五分钟，半个中国字儿都没说过。 陈念目瞪口呆地听她嘴里不断冒出口音纯正;连读英语，看到同学们或点头或附